裴令好奇地湊到電腦前,卻發現屏幕上的東西完全超出他的預料。
「股權結構圖?」他疑惑道,「給我看這個做什麼?」
「因為你無聊。」裴予質起身,將他按在椅子上。
怎麼又答非所問。
裴予質則離開書房,拿了藥進來,監督他吃了。
「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?」他哥問道。
裴令確實忍受著身體的各處不適,但又覺得不嚴重,沒什麼可說的,所以搖了搖頭。
裴予質拿走水杯,問道:「內容都記住了嗎?」
他點點頭,又搖搖頭:「我記這個幹什麼?我還只是高中畢業生,你不會要把我塞進昆玉吧?我暫時不想打工。」
裴予質沒回答,只是又俯身從電腦里調出幾份合同讓他看。
他雖然疑惑,還是仔仔細細瀏覽了一遍。
那不是昆玉的合同,而是幾家境外註冊公司的。
其中一家由於當地政策關係,股東信息隱藏起來了,但他知道這是裴予質的手筆。他理了一下關係,這家境外公司全資控股另外一家,接著又套了兩層,落在了國內一家名叫方墨的公司上。
不等他說話,裴予質又給他看了更多的文件。
方墨在這幾年從一些股東手中,陸陸續續收購了不少昆玉的股份。
裴予質這麼早就開始計劃脫離那對夫婦的掌控了。
他緩了緩,總結道:「你要把昆玉搶過來?」
裴予質答道:「是我們。」
他受到的衝擊稍微有點大,盯著屏幕上滿滿當當的文字定了很久的心神。
這是他哥為他們定下的復仇計劃。
裴令想起捅那對夫婦兩刀的衝動。這方法和他哥的比起來,很像原始人拿著一柄骨頭做的長矛穿越到了文明社會。
用長矛可以是可以,也很直接,但屬於一種沒被秩序洗禮過的粗暴手段。
他壓抑住隱秘的興奮,深吸一口氣,說:「那兩口子知道嗎?」
「現在可能知道了,」裴予質說,「不過也晚了,情況順利的話年底能讓他們出局。」
年底。
裴令心裡的那點興奮又落回去。
時間不夠,任務時限在十月初截止,如今已經只剩下兩個月時間。
裴予質屈服跪下的畫面又浮現出來,他垂下雙眼,控制自己別去想。
很快平靜下來,他抬眼問道:「我能做什麼?」
裴予質的眼神像在洞察他的情緒,但只是回答他的問題:「你需要先將身體養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