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就想知道,捏起來的手感是什麼樣的,今天終於如願了。
裴令被他弄得一頭霧水,回去的路上又追問了好幾次他想做什麼,都沒得到回答。
於是想像力更加豐富,開始猜測幻覺是不是被入侵了,幻覺里的裴予質實際上被某種力量附體,所以才會如此怪異。
裴予質默默聽著,小時候他就隱約覺察到,裴令的思維其實很跳脫。原來在放下顧慮和偽裝之後,還能更加有趣。
甚至他還想繼續吊著裴令,多聽幾句,他不會感到厭煩的。
然而等到他們走回去時,樓下門廊多了個人等在那裡,煞風景地朝他們走了幾步,打斷了裴令頗為可愛的絮絮叨叨。
「裴先生……終於見到你了。」
這話是看著裴予質說的,畏畏縮縮的,似乎怕打擾到他。
可事實上已經打擾到了,這副姿態也就十分沒有必要。
裴予質看了一眼旁邊心虛的雍九,便知道是沒能攔住。
他停下來,轉頭去瞧了瞧裴令。
一個幻覺能夠被旁人看見,這件事對於裴令來說很容易造成困擾,他有點擔心會產生過量刺激。
但裴令的反應非常平靜,只是說笑時的放鬆神情全然不見了,掃了沈然一眼,又看向他,也不說話。
「怎麼了?」他輕聲問。
「挺眼熟,」裴令說,「他好像喜歡一個姓魏的。」
沈然的臉色突然一變:「你亂說什麼?」
他和魏遲的確接觸過一段時間,不過後來大哥找上了魏遲的哥哥,一番溝通之後,為了避嫌,魏遲就被送出國去了。
可是他怎麼可能喜歡魏遲……鄭瑾簡直張口就來。
正準備接著反駁,他忽然瞥見兩人交握的手,一時間差點連話都氣得說不出來了。
「我就……就沒見過你這麼放蕩的人,你怎麼好意思的?」沈然反應過來之後,質問道,「前段時間勾搭了楚澤,現在又來……來找裴先生?!」
這些話完全是脫口而出。
沈然知道,自己不該這麼失態,罵別人放蕩也非常沒禮貌……就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罵過他。
可是他控制不住心裡的那點不舒服,有什麼東西一而再地被搶走了。
裴予質冷冷看了雍九一眼:「把他請走。」
話音未落就拉著裴令往屋子裡走去。沈然說話太口無遮攔,裴予質不能讓裴令再受刺激,
幸好裴令並沒有什麼反應,看起來還挺好奇,腳步都慢了些,仿佛想聽沈然再多說幾句。
裴予質瞥見這一幕,慶幸之餘又有些唾棄自己。
其實他的立場並不堅定,這樣懵懵懂懂的裴令,對他的親近和依賴仿佛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。
他明白不該剝奪裴令的理智清醒,卻怕裴令清醒之後,又會為了他而做出瘋狂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