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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令過了人生中最像夢的兩天。
他和裴予質兩個人過著平靜的日子,無人打擾。他甚至還在裴予質陪同下離開了裴家一趟,去了他作為鄭瑾時租下的別墅。
身為鄭瑾,他的事情還沒能做完。
原本想自己過來,但裴予質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他半步,也只能妥協。
裴令在別墅沙發上敲著電腦鍵盤時,他哥正在廚房角落裡挨個挨個地數空酒瓶。
每多數一個,裴令的後腦就繃緊一分。
敲完電腦,他哥也數完了,臉色沉沉地站在酒櫃旁盯他。
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,依然換不回他哥的好臉色,在回裴宅被餵了兩碗養生湯之後才好一些。
裴令發覺,裴予質對他似乎看得過於緊了。
夜裡他醒來的時候,裴予質總是沒睡,就借著月光那麼靜靜看著他。
他甚至不敢去想他哥有多久沒睡了。
也就白日裡他拉著裴予質,兩人擠在躺椅上看書的時候,他哥熬不住,眼睛閉上眯一會兒。
他發現之後,默默地將那本開完的書又翻到第一頁,重新開始看。
等到落日黃昏,裴予質驚醒一般睜開眼,神情是幾乎沒出現過的倉皇,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才平復。
裴令問怎麼了,他哥卻盯著他好一會兒,直到落日都快沉入地平線,才低頭親親他的嘴角。
他大概猜出了些什麼,卻不敢追問。
害怕聽見裴予質為了記住他,經歷了多麼不為人知的痛苦。
他是個膽小鬼,只能再仰頭親回去。
會好的,他在和裴予質接吻的時候分神想到,一切都會好的。
第二天夜裡,裴令久違地做了一場夢。
夢裡他剛走出機場,似乎是才上大學的年紀,背著個雙肩包。
回身看了看航站樓,不是國外也不是懷城,而是裴予質大學所在城市的機場。
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計劃是什麼,但他自然而然地就打車,去了裴予質的學科。
到了目的地,他在那所學校里千方百計地打聽,終於找到了裴予質的同學,對方卻說裴予質今天沒有出現,課都沒上。
裴令失神了一會兒,就聽那學生問,他是裴予質的什麼人。
他在夢裡是這樣回答的:「裴予質是我哥哥。」
那人又問:「那你找他有什麼事嗎?等他出現了,我可以幫你轉述。」
「我找他是要……找他……」裴令支支吾吾半晌,最後發現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。
最後只能灰溜溜又走了。
落地機場,回了租住的老舊公寓,卻發現門縫底下塞了一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