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死的,小村姑是在擠兌他!
「潑婦!」
「對,你祖宗是潑婦。」程筠嗤了聲,轉身看向謝三郎,溫和地問道:「相公,我們可以回家了嘛?」
「嗯。」謝三郎點了點頭。
黃光聽到兩人是夫婦關係,呵斥道:「賤婦,你們什麼意思啊,合起伙來偷東西?」
咔嚓!
下一刻,黃光聽見自己下巴脫臼的聲音。
他疼得眼珠子瞪出來了。
謝三郎縮回手,面色冷淡地瞥了黃光一眼,語調疏離地道:「你太吵了。」
說完,他牽著程筠的手,當著眾人的面像個沒事人一樣離開。
誰都不敢阻攔,吃驚地看著這幕。
這謝三郎平日裡看起來弱不禁風的,怎麼手上的力氣這麼大?卸下巴的時候那熟練的樣子仿佛卸過無數次了。
黃光欲哭無淚,重重地拍了拍青石板,旁邊與他交好的反應過來,把人送去了醫館。
騾車裡,程筠率先開口說話。
「今天我救了個人,是撿到昭寶的那個男子。」
她覺得,兩人在某些事上還是需要坦誠相待。
謝三郎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:「他怎麼了?」
難得見他這麼關心個人,程筠耐心地解釋道:「傷得很重,要不是我他命可能沒了,現在他在張神醫家裡養傷,你要去看他嗎?」
謝三郎薄唇抿了抿道:「不用。」
「那好吧。」程筠趕著騾車,沒看謝三郎的表情。
「百書樓明天有場文會,你要不要去?」謝三郎突然問。
這次的文會和以前的不同,是百書樓創辦,無論誰都可以參加旁觀,極為熱鬧,她嫁過來這麼久,他都還沒帶著她好好玩過,這次他想帶她去看看。
「百書樓在哪?」
「縣城。」
「那能不能帶著昭寶珺寶去?」
「只要他們想跟著,都可以。」
程筠笑了笑:「那我們去。」
回到家,小兩口和容嬸說了文會的事,容嬸不願意拋頭露面,說什麼都不肯去,小兩口只好作罷,沒繼續勸說。
這晚,幾人早早地睡了。
程筠躺在床上翻了個身,對上謝三郎的眼睛,兩人中間隔著被子,井水不犯河水。
謝三郎一愣:「怎麼了?」
「相公,你今天那卸下巴的手法挺乾淨利落的啊,能不能教教我?」程筠一本正經。
「……」
謝三郎淡定地道:「彼此彼此,你的醫術也挺不錯的,娘子什麼時候能教教我?」
他可沒忘了在嫁過來之前,她並不聰明。
程筠撇撇嘴,被子一蓋轉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