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皇后面色怔然。
「陰凜可見過謝三郎?」隱約記得,陰凜提起過那戶人家姓謝,和那個少年郎同姓。
「見過。」蕭湛想了想,沒有防備看向自家母后,「不僅見過還說過話,母后怎麼了麼?是這幅畫有問題?」
陰凜和謝三郎說過話,若謝三郎真的是那個少年郎,陰凜應該認得出來。
但陰凜從未和她提過一嘴。
難不成只是巧合,只不過畫風相似罷了?
陰皇后不由地看向那幾本書籍:「你這些書能否留在這給母后翻閱幾天?」
「行。」蕭湛對陰皇后有求必應,「自然可以。」
「其他東西你拿走吧。」陰皇后拿了書籍和畫作,去了自己的書房。
蕭湛拿著包袱離開坤寧宮,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後腦勺。
母后怎麼對字畫感興趣了?
陰皇后拿著畫作開始和書房裡那幅畫比對,每處小細節她都沒放過。
天色已暗,花嬤嬤在旁邊掌燈。
「娘娘,這畫和少將軍的這幅畫有什麼聯繫?」若沒聯繫,陰皇后怎麼看得這麼入神,連晚膳都沒有吃。
陰皇后語氣略沉:「無事。」
她從不說沒有把握的事,看來這件事處處透著疑點,改日還得再召陰凜好好盤問一下。
「皇后娘娘,皇上來了。」
書房外,響起婢女的聲音。
陰皇后眉眼沉了沉,收拾好東西,領著花嬤嬤離開了書房。
燕帝正好從外走了進來。
「湛兒回來了?」
陰皇后要行禮,被燕帝攙扶起來。
「回來了。」陰皇后不動聲色地縮回了手,「皇上政務繁忙,怎麼有空來臣妾這兒?」
「朕來看看你,順帶看看湛兒,他回宮還未去見過朕。」燕帝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疏離。
陰皇后認錯道:「臣妾考慮不周,罰他面壁思過去了,還請皇上勿要責怪太子。」
太子回宮沒去見父皇反而見了她這個母后。
傳出去又得挨批。
「無礙,朕不在乎這些。」燕帝笑了笑,極為溫和,「聽說你還未用晚膳,可否陪朕吃點?」
陰皇后抿了抿唇:「那金妃那兒皇上不去了?」
後宮后妃不多,除去皇后和容妃只有三妃,此時專寵的金妃,還有身子骨瘦弱,時常稱病不見人的德妃,以及性子溫和的璃嬪。
燕帝子嗣不多,除去璃嬪生下的大公主,還有陰皇后生下的太子,別無其他。
金妃年輕貌美,入宮兩年,是六大世家金家送來的嫡女,燕帝尤為寵愛。
陰皇后知道自己年老色衰,並未怪罪夫君寵愛新人,可心裏面總是有根刺,她向來賢淑大度,只要金妃不招惹她,她自然睜隻眼閉隻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