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話,謝三郎眼前閃爍。
他和蕭筠竟然又回到了馬車上。
此時,蕭筠的眼皮抖動了下,掙扎地睜開眼,等瞧見謝三郎,她有些發愣,下一刻便張了張嘴。
「相公。」
謝三郎道:「你醒了,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「沒事。」
蕭筠撐起腰肢坐起來,晃著腦袋道:「就是覺得頭有點疼,好像是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記憶。」
謝三郎心中一緊:「什麼記憶?」
「我夢到了很多事情,好像是前世今生的感覺,我叫段良玉,而你……」
「是我敵對國家的將軍,我們在戰場上相識,惺惺相惜。」
「後來你愛上我。」
說到這,蕭筠頓了頓,不願意相信地道:「我利用這點騙取你們軍營布防圖,之後一舉拿下你們,之後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,再也回不去。」
「再後來……」
謝三郎握住蕭筠的手,認認真真地問道:「沒有後來,也沒有什麼前世今生,我就是我看,你就是你,當下就是當下,以前的事情都不算數。」
他們沒有親生經歷。
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,沒必要混為一談。
就算他們相遇是因為前世姻緣,那又如何,內里早就換了人,該還的早就還完了,沒必要再糾纏以前的種種。
「可,夢裡那個女人和我說,我的三魂七魄是她給的,我和她是同一個人,與你在一起也是她在裡面幫忙,沒有她,我與你根本不會相遇。」
謝三郎警告道:「不許胡思亂想,她已經消失了,我們再無關係。」
「是嗎?」蕭筠猶豫了下。
她剛從昏睡醒過來,有些分不清真實和虛幻。
「相公,你說我們日後還能在一起嗎?」
「為何不能?」
「夢裡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壞人。」
謝三郎與她四目相對:「戰場無情,更何況還是敵對,兩人本不能相愛,他輸給了段良玉的美人計,怪不得任何人,只能怪他自己分不清本心。」
「更何況,你不是段良玉,你是蕭筠,是我的妻子,是我孩子的娘親。」
蕭筠恍然,撲進謝三郎的懷中:「相公,謝謝你。」
……
京城,燕國。
謝三郎到了家,容嬸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和熱水。
蕭筠先洗了個澡,之後陪著大家一起說話。
而阿滿早就和聖女坐在旁邊聊一路上的經歷去了,母子倆仿佛有說不完的話,但兩人的氣氛有些微妙。
不像是普通母子,更像是那種身份平等的朋友關係。
「你不是說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麼,是哪個?」
聖女湊過去,又看向這邊一桌子女娃娃,笑眯眯地道:「是那個姓柳的姑娘嗎?長得真是好看,你這臭小子真配不上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