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,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,白瞎了我的一番好心!」
事已至此,說什麼都沒用了,梳妝打扮的人就在門外,李二娘也不能把人變沒了,恨恨地剜了葉蓁蓁一眼,陰沉著臉出去了。
葉蓁蓁偷樂,穿越的低落漸漸消散,並咂摸出些許滋味來。
換上一身新娘子行當,葉蓁蓁坐上花轎,在鑼鼓嗩吶的吹打聲中,被從村頭抬到村尾,還未等到她領略夠古代的交通工具,花轎就被人從外頭打開,從紅蓋頭往下看,一隻修長白淨的手伸過來,這是讀書人的手。
是楨哥兒。
他的手心薄韌乾燥,遒勁有力,只是輕輕地牽著她,待下了花轎就立馬鬆開,葉蓁蓁牽上紅帶,手心尚且留著楨哥兒留下的餘溫,忍不住拿眼偷偷打量,只見到他仿佛丈量過的腳步,平穩從容,一點也不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。
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楨哥兒與寡母客居他鄉,這些年想必過得不容易,葉蓁蓁還未見到人,心裡就憐憫上幾分,待拜了天地,心中感覺更是不同,仿佛一下子就有了歸屬一般。
從今以後,她成了崔家的媳婦。
暈乎乎地進了洞房,坐上了婚床,葉蓁蓁才回過神來,破天荒地緊張起來——大姑娘上花轎,頭一回,說實在的,她第一次結婚,真的沒經驗。
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逼近,葉蓁蓁下意識屏住呼吸,就見一把扎著紅花的喜秤伸過來,輕輕一挑,紅蓋頭滑落,穿著喜袍的楨哥兒出現在眼前。
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!
楨哥兒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,正在發育的身體抽拔得高挑頎長,但一點也不顯單薄消瘦,修身的喜袍襯得他寬肩窄腰,雙腿筆直修長,脊背挺直,站立如松,有含蓄待發的力道與美感,一點也不像個文弱書生。
他的五官輪廓從少年白皙俊秀向青年堅毅冷峻過渡,有種矛盾糅合的美感,深邃漆黑的雙眸宛若深潭般冷郁鋒利,仿佛一把鋒芒畢露的尖刀,一眼就能扎進人心底。
葉蓁蓁忽然心跳如擂鼓,一時忘記了呼吸。
她從未見過氣質如此獨特的男子,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,知道楨哥兒長得好是一回事,直面衝擊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楨哥兒也在看她,他眼底有探究、有疑惑,唯獨沒有旖旎和情慾。
是的,他們之間,與盲婚啞嫁也不差什麼了。
葉蓁蓁過於發熱的頭腦立馬就冷靜了下來,她一時不知道該和這個陌生的少年說什麼,只能挑了一個最安全的話題,斟酌了一下用詞,才開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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