楨哥兒突然就不說話了。
葉蓁蓁心裡怦怦直跳,她自然知道這句詩的意思,甚至還開始想入非非.
但是對上楨哥兒俊美卻冷淡的表情,她迅速冷靜下來,無意識地叩著書桌,
「楨哥兒,你給我取個名兒吧,之前我曾聽二叔念書,好像有句詩是和葉子有關的,你幫我想想好不好「
「桃之夭夭,其葉蓁蓁。」崔維楨脫口而出,不知道想到什麼,神色有些怔愣。
之子于歸,宜其室家,《桃夭》,是嫁娶之歌。
重拾姓名的興奮,葉蓁蓁愉悅地眯起了眼;
「好,那我以後就叫葉蓁蓁了。楨哥兒,你替我寫一寫吧,回頭我照著你的字學著寫我的名字呢。」
崔維楨重新取來一張宣紙,沾了筆墨,寫下「葉蓁蓁」三個大字,筆墨飽滿,勁健灑脫,字裡行間間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。
葉蓁蓁不懂得品字,只覺得寫得實在好,等到墨跡幹掉後,小心翼翼地把字收起來,等到日後有空再練習,如此循序漸進,可以慢慢學會識字,擺脫目不識丁的名聲。
「你的手怎麼了」
葉蓁蓁隨著楨哥兒的視線看去,才發現指腹的水泡,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
「剛剛點火的時候,不小心燙著了,過幾天就好了。」
崔維楨的眉頭微微蹙起,轉身去箱子裡取出一個藥瓶,抓住她的手,「忍著點,我替你把水泡挑破,上點藥。」
手腕被乾燥溫熱的掌心握住,葉蓁蓁能看到楨哥兒認真專注的側臉,眉眼深邃,薄唇微抿,另一隻手用銀針迅速挑破水泡,擠出裡面的液體後,迅速把瓶子中的藥粉撒上去,用碎布包紮上,迅速快捷,乾脆利落。
崔維楨把東西收起來,「好了。」
葉蓁蓁戀戀不捨地收回手,心裡又暖又甜:
「楨哥兒,謝謝你。」
原本不以為意的傷口,也因為楨哥兒的關心,多了幾分不同。
楨哥兒不高不低地哼了一聲,長腿一邁就越過她走出去,葉蓁蓁連忙跟上,朝上房走去。
飯菜已經盛好了,崔大娘無法下榻用飯,葉蓁蓁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,支上炕桌,把早就晾起來的兔肉粥端過來,一勺勺地餵她:
「娘,您快嘗嘗,這是楨哥兒今兒個打回來的兔子,我用最肥嫩的脖子肉給您熬了粥,裡頭加了香菇和蒜末,您嘗嘗好不好吃。」
崔大娘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口,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,「味道很鮮美,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,以後我們有口福了。」
被肯定了手藝的葉蓁蓁既是高興又是自豪,「我就喜歡琢磨吃食,娘你得快些好起來,我做更多好吃的給你吃。」
「我不善庖廚,病倒後全靠楨哥兒照顧,現在有大丫你幫忙,楨哥兒也能些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