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不能是她用來給自己做衣衫穿的吧
如果楨哥兒考中秀才,葉蓁蓁作為秀才娘子,也得把場面撐起來才行,崔大娘就怕葉蓁蓁節省慣了,轉變不了想法,便委婉地問起來。
葉蓁蓁神經粗,沒能領悟崔大娘的未竟之意,事實上,崔大娘的顧慮她也考慮到了,她雖然不在意穿戴,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,是不會委屈自己的。
只有那匹粗布的用途嘛……
她不好意思地輕咳了聲,「娘,這是我買回來練手的,我不會女紅,就勞煩您教我了。」
葉蓁蓁前世連根針都沒拿過,至於原主,手藝也就勉強停留在縫補的水平,讓她刺繡做衣衫,絕對抓瞎。
她被葉二丫的荷包衝擊到了,非得學會女紅這門手藝不可。
崔大娘的女紅不俗,當初沒病倒前就是靠著女紅養家的,指導她絕對沒問題。
「原來是想學女紅,這沒問題。」崔大娘鬆了口氣,笑道,「蓁兒你心靈手巧,絕對很快就能上手的。」
一轉頭,就看到站門大門的崔維楨,連忙招呼道,「你這孩子,什麼時候回來的,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呢。」
崔維楨回來已經有大半天了,崔大娘只顧著和葉蓁蓁說話,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的存在,這樣的待遇,是他從未領略到的。
他心情有些微妙,「娘有了兒媳婦,就忘了兒子了。」
崔大娘一愣,立馬就大笑,連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,「多大的人了,竟然還撒嬌,也不怕蓁兒笑話你。」
這倒是不至於。
葉蓁蓁反倒覺得,楨哥兒是故意彩衣娛親的,沒見崔大娘有多開心嗎這副開心疏朗的模樣,連病容都變得微不足道了。
崔大娘笑夠了,才說道,「別說娘不疼你,這些年你也長高了不少,快去讓蓁兒給你量量尺寸,我好給你裁布做衣裳。」
她從針線簍子裡拿了一條軟布遞給葉蓁蓁,這邊是量體的工具了。
崔維楨看著在原地犯難的葉蓁蓁,忽而一笑,張開了手臂,「來吧。」
葉蓁蓁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,不帶諷刺意味,也不是含而未露,而是切切實實的,在臉上露出笑容。
那一瞬間,仿佛寒冰乍裂、春暖花開,整個世界都溫暖起來,青年俊美的面容褪去冷漠鋒寒的鎧甲,溫柔又和煦,漆黑的眼底仿佛盛滿細碎的星辰,閃著耀眼的光芒,直直照入人心底。
心臟不爭氣地撲騰亂跳,咚咚咚,聲音響亮,宛若重鼓錘擊,楨哥兒肯定聽見了,要不然,他臉上的笑意為什麼會再次加深呢。
崔大娘看著這小兩口,欣慰地笑了笑,打趣道,「蓁兒快別害羞了,都是夫妻了,有什麼不好意思的。」
她指點了需要測量的地方,就避出去了,好把空間留給小兩口。
如此明顯的舉動,葉蓁蓁愈發不好意思了,她這才意識到臉頰燙得厲害,難怪讓崔大娘看笑話了。
她連忙穩了穩心神,正兒八經地開始測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