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,唯一的好消息是,她腦袋上的傷差不多好了。
之所以說差不多,是因為大面積刺痛的頭皮都沒了感覺,只有頭頂那一塊又痛又癢,著實有些不正常。
她實在沒忍住,違背了楨哥兒的囑咐,偷偷往上一摸,然而摸到一塊銅錢大小的血痂……
晴天霹靂!
原來她頭禿了!
葉蓁蓁不可置信地再摸了一次,那一塊確實不是什麼擦傷,而是真真切切地禿了一塊頭皮——因為連根頭髮都沒有了。
她才二八年華,就遭遇了禿頂危機。
怪她心太大,輕易地相信了楨哥兒的話,以為只是普通的傷口,這麼些天下來也沒在意,實在是蠢透了。
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,蘇映懷當時那麼大力拉扯她頭髮,禿了一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於是,崔維楨下縣學回來,看到的便是左眼寫著哀怨,右眼寫著控訴的某人。
他有些奇怪,「怎麼不開心是傷口又痛了嗎」
不說傷口還好,一說葉蓁蓁更難受了,不知她頭頂的傷嚴不嚴重,有沒有傷到毛囊,要是以後寸發不生,她就不想活了。
她不想年紀輕輕就步入脫髮大軍的行列……
葉蓁蓁越想越委屈,坐在矮墩上偷偷抹淚,崔維楨既是詫異又是好笑,走到她對面坐下,問道,「你偷摸腦袋上的傷口了就為了這事,有什麼好哭的。」
當初被蘇映懷拖拽都沒哭,現在為了快痊癒的傷口哭,真是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。
葉蓁蓁見他還在笑,更生氣了,「你懂什麼,禿頭是比掉腦袋更嚴重的事,你見哪個美少女沒頭髮的!我都要變醜了,難道不該哭嗎」
當初清朝讓人剃頭髮,多少英雄好漢為了不禿頭,腦袋都掉了,她只是哭一哭,已經很節制了。
崔維楨知道她對容貌有非同一般的執著,所以才不敢告訴她禿頭的事,但見她如此在意,頓時有些頭疼。
「好了好了,別哭,大夫說了,你的頭髮還是有可能長出來的。」
「可能」
葉蓁蓁心裡拔涼拔涼的,「這麼說我頭髮也可能長不出來了」
崔維楨:「……」什麼時候學會摳字眼了
「重新長出頭髮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,我每天給你塗的是修復藥膏,等到血痂脫落後,再用生薑和何首烏擦洗,很快就能重新長出頭髮的。」
「真的你沒騙我」葉蓁蓁一臉懷疑。
崔維楨鄭重地保證,「不騙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