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自家煤爐被扛走的崔維楨:「……」
按了按額頭跳動的青筋,他不得不提上食盒跟上去,言簡意賅地報了名字,「崔維楨。」
崔安饒更高興了,「我說怎麼咱們怎麼這麼有緣分呢,原來是本家啊,崔兄,你回頭得了個解元,那才叫咱們長臉呢。」
你是我什麼人啊即便我考中解元,也輪不到你長臉啊!
崔維楨再讀無語,乾脆不說話了,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,才走一巷子的功夫,這位仁兄不僅把小時候尿床的醜事道出,連家裡有幾口人都給交代得清清楚楚了。
這還真是個二愣子。
前面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考生,吵嚷一片。經過三天的磋磨,他們的形象稱不上好,滿身酸臭味,說一句窮酸秀才一點也不錯了。
他們大多是在對答案的,嘆息懊惱聲不絕於耳,有人在抱怨題量多,有人怪罪算術題難,也不乏有像崔安饒一樣沒寫完的,熱鬧得不行。
張遠和徐子欽也在人群中,眼尖地看到崔維楨,才一靠近,立馬臉色大變地後退三尺,「維楨,你,你身上什麼味兒」
崔維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,「我抽到臭號,你們說呢」
張遠:「……可憐。」
徐子欽:「……可憐。」
自家好友的性子,他們是知道一二了,在臭號待了三天,想必心裡是奔潰的吧。
他們非常不願意靠近某種氣味移動體,但在崔維楨的死亡凝視之下,不得不忍氣吞聲,一步步挪過來,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,一臉無辜地望過去。
張遠看著他手裡的食盒,想起什麼似的,立馬又眼前一亮,「維楨,這次可真得謝謝弟妹了,她給我送來的方便麵、清涼油和爽身粉,可真是救了我一命。」
「是啊是啊,我都做好了光膀子的準備了,有了弟妹的爽身粉,痱子都沒長呢。」
因為他們和崔維楨的關係,葉蓁蓁的東西是準備了三份,徐子欽和張遠都得了一份的。
崔安饒好奇了,「方便麵是你吃的面嗎清涼油和爽身粉又是什麼」
「這位是……」
「兩位兄台好,我是崔兄對面的考生,叫崔安饒,剛認識的。」
這三人都是自來熟的性子,立馬熱情地攀談起來,待崔維楨把方便麵煮起來,三人已經熱情得稱兄道弟了。
「靠!又是這香味,誰!誰在煮什麼東西,老子聞了三天,都快饞死老子了!」
「我也是!太欺負了!」
「我也……」
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看過來,崔維楨手上微頓,但還是面色如常地夾起麵條,一一分入徐子欽、張遠和崔安饒碗中,伴著肉脯若無旁人的吃起來。
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