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蓁蓁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,好奇地問道,「聽說宮女每月都有機會與家裡人見面,她們家人為何還要辛辛苦苦地守在河邊大海撈針」
她左顧右盼,還真看到不少在河裡撈河燈的人,應該就是那些宮女的家人了。
白頭宮女在,閒坐說玄宗。
這樣的場景,只是想想就覺得心酸。
崔維楨搖了搖頭,「有機會見家人的,大多是主子面前有頭有臉的宮人,或者是有銀子打點到位的,一些身份低微的小宮人,很難有機會見到家人。」
葉蓁蓁心中惻然,再看那些撈等的百姓,目光多了幾分憐憫,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同——他們並不是漫無目的地撈燈,似乎是有的放矢的。
「你也看出來了是嗎」
崔維楨對葉蓁蓁的細心表示讚許,說道,「宮內的河燈與宮外的有差別,再加上各家都有獨特的暗號,他們家人只需要看河燈上的標記,就知道是不是自己所等的河燈了。」
葉蓁蓁點頭,跟前正好有一盞河燈飄過,材質與樣式果然有別於他們在河灘上買的普通河燈,她好奇地瞄了一眼,隱隱可見裡面的字條,「爹娘」二字清晰可見,應是家書無疑了。
她忍不住嘆了口氣,骨肉分別,果然是千古愁思啊。
第164章 春闈開始
成年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,生活還在繼續,隨著新年的氣氛漸漸散去,葉蓁蓁那點思鄉之情,很快就消散無蹤了。
現在最重要的,是崔維楨的春闈。
春闈又稱會試,歷時九天,分別是二月九日、十二日、十五日這三場,每三天一場,考完當天允許考生離開考場回家休息,比起鄉試的規矩多了幾分人性化。
之所以會有這個規矩,實在是因為在料峭春寒的二月,大雪天氣冰寒入骨,考生待在又小又冷的號房,很容易撐不住。
即便如此,每年都有不少士子在號房裡受寒病倒,連考試都撐不下去的,崔維楨雖然身體素質不錯,但也不容輕忽,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。
鄉試時的一應準備都必不可少,因為天氣的緣故,還要備上一瓶棗酒,主要是用來禦寒暖身。
再一次送崔維楨上考場,崔家所有人都非常熟練,崔大娘和葉蓁蓁照舊去拜了文曲星,得到一個上上籤,預示著考試大吉。
然而天氣卻一點兒也不配合,灰濛濛的天氣仿佛要下雪,冰寒刺骨的冷風從厚厚的襖衣中灌入,冷冽刺骨,葉蓁蓁又多了幾分擔心——根據往年的經驗,考生入場是要脫了光衣裳檢查的。
大冷天這麼折騰,還不得把人給折騰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