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煽情的時刻,說這些真的可以嗎
噗嗤。
崔大娘忍不住笑了出來,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道,「你這孩子,總算安全出來了,可把娘和蓁蓁給嚇死了。家裡給你準備了艾葉水,正好回去洗一洗晦氣。」
「對對對,別傻站著了,回去吧。」
葉蓁蓁直接上手把崔維楨往馬車上推,崔維楨臉上帶著無奈又寵溺的微笑,積極地配合著她幼稚的遊戲——這些天讓她擔心受怕,現在讓她開心些又何妨
大牢門口的其他人羨慕地看著他們,不僅僅是因為這夫妻兩的伉儷情深,更是因為崔維楨能夠安全出來,他們的家人,還在牢里待著呢。
未知的等待,足夠把人給逼瘋。
「姐姐。」
葉蓁蓁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,停下與崔維楨的嬉鬧看過去,便看到對面街道上站著一位素裝婦人,婦人滿臉的憔悴和疲憊,不是葉葭葭又是誰
得到她的視線回應,葉葭葭小跑過來,目光顯得急迫又討好,臉上擠出一抹諂笑,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崔維楨,問道,「姐夫,您,您被無罪釋放了嗎其他舉子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來」
崔維楨的臉色迅速從暖春三月到寒冬臘月轉變,淡淡地說道,「夫人請慎言,內子家人俱在臨西縣,並無什么妹妹在京城,你認錯人了。」
葉葭葭臉上迅速閃過尷尬和難堪,她已經領教過崔維楨的無情,只能把求救的眼神轉移到葉蓁蓁身上,不管怎麼說,她好歹是她血緣關係上的堂姐。
「姐姐,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,我已經知道錯了,現在可以向你道歉。您不願意我叫你姐姐,我也可以不叫,只是求求你告訴我,陛下對涉險舞弊的士子們是什麼章程,好不好」
葉葭葭低聲下氣,再無上次上門挑釁的囂張和得意,不用猜也知道,她的夫君許安浩也被抓進牢里了。
因為幾番經營,崔維楨不管是在士林中還是在皇帝心中,都是清清白白的典範,所以魏王才能夠在皇帝默許的情況下,提前把他放出來。
但是其他人如何,就不得而知了。
畢竟真正的徹查現在才開始,許安浩究竟有沒有作弊,得查過才知道。
於是葉蓁蓁只能告訴她,「具體什麼章程我也不清楚,但現在是魏王負責這件案子,你靜等消息吧。」
葉蓁蓁言盡於此,不願與她多做糾纏,然而才剛抬腳就被葉葭葭抓住手,「姐姐,姐夫能夠出來,肯定是和魏王熟識,您幫我求求情,把我家夫君也放出來好不好我下輩子做牛做馬,都會報答您的恩情。」
許安浩是何許人物
別說是崔維楨求情了,就是魏王也不敢擅自把人放出來,他得了這個差事,正被恪王惦記著,不敢有絲毫差池,憑什麼要冒風險幫一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
不管葉葭葭是真蠢還是假蠢,葉蓁蓁都不打算奉陪,冷冷地甩開她的手,道:「魏王一向公正無私,若你的夫君當真清白,自會被無罪釋放,現在案情未明,你求我們也沒用。」
崔維楨早就等得不耐煩,見葉葭葭還欲湊上前,冷冷的一個目光瞥過去,葉葭葭便渾身寒顫,像是被人定住身一般,再也動彈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