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娶媳婦,想要進新娘子家門可不容易,進門要念詩,還要挨新娘子姑嫂兄弟一頓棍棒教育,可憐得很。
魏瑾瑜見門就要吟一首「撤障詩」,從大門到垂花門,已經吟了好幾首了,好在他是讀書人,滿腹經綸,詩才也不俗,並沒有被難倒——當然,這些習俗有例可循,新郎官一般都會提前準備好幾十首「撤障詩」以備刁難,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七步作詩之才。
垂花門是前後院相隔之處,崔維楨等人便守在此處,能和崔維楨打交道的大多是文官,讀書人蔫壞起來是真的滿肚子壞水,一直把魏瑾瑜攔在門外不讓進,詩都吟了十幾首了,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。
葉蓁蓁哭笑不得,戳了崔維楨一下:「意思意思就得了,可別把我的妹夫給嚇跑了。」
崔維楨眉頭挑了挑,目光朝鬧得最歡的周訓庭看去:「可不是我在刁難人。」
周訓庭正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樣,就差沒叉腰狂笑了:「魏瑾瑜啊魏瑾瑜,你也有今天!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是怎麼刁難我的嗎現在因果循環,遭報應了吧!」
楚凝嫣也跟著來勁了,原來是這個小子害她當年枯等那麼久,立馬揚聲道:「魏郎君,再作詩五首方可進來,若是做的詩不好,休怪我們待會兒下手不客氣。」
秦夫人和其餘女郎們都跟著起鬨,明明是嬌嬌俏俏的小娘子,說出口的卻是虎狼之詞,差點沒把魏瑾瑜這個文弱書生嚇得瑟瑟發抖。
他還暗自慶幸芃娘的姑嫂就崔夫人一個,棍棒環節可以輕鬆點兒,為什麼現在硬是湊成了一隊娘子軍團
好在他未雨綢繆準備了不少「撤障詩」,左右儐相亦是才子,好說歹說終於把垂花門給念開了,垂花門一開,一群衣著鮮艷,釵環滿頭的小娘們又成群結隊地往下個門口跑,又熟練地催起詩來。
魏瑾瑜:「……」
左右儐相是他的好友,此時也被逼得冷汗直冒,其中一個好友喃喃道:「瑾瑜,等會兒還有催妝詩和』障車詩』,照這麼個情況下去,咱們準備的詩恐怕不夠啊。」
另個好友道:「如若不然,瑾瑜你讓新娘子的姑嫂們好好打一頓吧,左右都要挨一遭,輕重也沒什麼差別。」小娘子們能有多大的勁兒呢。
魏瑾瑜:「……」
現在換儐相還來得及嗎
顯然是不能的。
他微微一笑,面容溫和極了:「新郎官怎麼能挨打呢,你們既然是儐相,就該發揮儐相應有的作用。」說著,他聲音驟然提高:「娘子們,請把我打一頓吧!」
語畢,院門洞開,他優雅地提起腳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一腳一個小朋友,趁著小娘子們衝著儐相蜂擁而上的時機,步履從容地從旁邊走過,端的玉樹臨風,溫文儒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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