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本是基於前世的生活經驗做出的猜測,沒想到還真讓她給猜對了。
好半會兒,崔維楨帶回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:「……今日交通擁擠,車水馬龍,京城府尹早早派人維護秩序,勉強能夠有序疏通車輛行人。偏偏有兩個權貴之子逞兇鬥狠,在主道上快馬疾馳,撞上了路邊的車輛,一時間人仰馬翻,把路都堵住了。」
柳氏嚇得心口直跳,連忙問道:「那邊情況如何可有人受傷」
葉蓁蓁也擔心這個問題,這會兒的車馬並不是後世的鐵疙瘩,車裡有安全氣囊和安全帶,若是被外力撞擊翻車,怕是要出人命的。
再有,事故後容易驚馬,若是再踩踏行人就不得不了。
「別急,別急,沒釀成大禍。」
崔維楨見葉蓁蓁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,連忙說道:「怪我沒說清楚,撞到的是一倆裝滿貨物的車架,車把式機靈,見勢不妙早早就跳了下去,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;倒是那兩個鬧市跑馬的人嚇得從馬背上摔下來,傷勢如何並不知曉,已經被衙役送去醫館了。」
還好還好,沒有禍及無辜,至於那兩個罪魁禍首傷得如何……呵呵,不詛咒他就好了,誰願意管他
鬧事縱馬,這會兒御史怕是已經揮墨寫彈劾的奏摺了,除了摔傷,他們和他們的爹,怕是沒有好果子吃。
「沒有驚馬吧」
崔維楨拍了拍她放在窗沿的手,道:「我去得及時,幫忙控制了驚馬,並沒有大礙。」
難怪他衣裳有些凌亂,原來是制服驚馬去了。
「沒有受傷吧」
崔維楨搖頭:「無礙。」不過是幾匹驚馬罷了,本就是訓養的良種,就算是受了刺激,制服起來也無需耗費多大的功夫。
葉蓁蓁卻眼尖地看到他手心的紅痕,應該是勒馬時勒出來的——
崔維楨雖然是文官,卻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,當初在葉家村,都是靠他上山打獵貼補家用的。
他一直有晨練的習慣,不僅僅是打拳,還會射箭,所以手上的皮膚並不嬌嫩,現在居然被勒出了紅痕,可見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氣。
葉蓁蓁心疼極了,連忙從車廂的暗櫃裡取出活血化瘀的藥膏,按住崔維楨要抽回去的手,低聲道:「別動,我給你上藥。」
不過是道紅痕罷了,算不上什麼傷,過幾日自然就化掉了。
崔維楨沒在意,偏偏葉蓁蓁不放心得很,非要抓著他的手上藥,若是不依了她,怕是要掛心了。
涼涼的藥膏在手心化開,確實緩解了幾分灼痛,崔維楨眉宇微松,非常順從地把另一隻手也送了過去:「不必擔心,有周老大夫配的藥膏,不出一日就能把淤血化掉。」
葉蓁蓁上完藥,再次確認他身上沒有其他傷口了,才放心地把藥膏收起來。
勸告他下次不要立危牆之下的話壓根兒說不出口,因為崔維楨與她是同一類人,哪怕是為了周圍的百姓,他都不會置之不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