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了,明日你再替我與爹娘告知一聲,我們現在就得回去了。」
畢竟崔大娘還在府里等著呢,葉蓁蓁拍了拍弟弟尚且單薄的肩膀,給他塞了一個紅封:「拿著吧,過年要與同窗出門交際都要銀子,不要太束手束腳。」
葉代林紅著眼接過紅封,低低地嗯了一聲。
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太多的傷感,與妹妹和妹婿他們道別之後,崔維楨一家三口就啟程回府了。
與來時一樣,葉蓁蓁和兒子坐馬車,崔維楨騎馬,葉蓁蓁不放心,時不時掀開車帘子向外張望,崔維楨被看了好多次,終於放緩了速度,隔著車窗與她交流。
「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」
方才葉蓁蓁在席上喝了些酒,馬車行走難免顛簸,就怕她噁心犯暈。
葉蓁蓁搖頭:「我沒事,倒是你方才喝了不少酒,要不你還是進來吧。」
雖然崔維楨現在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,但問題是,如果不仔細觀察,很難看出他到底醉沒醉……
時下男子能不坐馬車絕對不坐,因為只有年老力衰者才會無法騎馬,所以大部分都是女子坐車,男子騎馬,崔維楨便是如此。
所以,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:「我沒事,不需要坐車。」
近距離一看,葉蓁蓁才發現他的眼神有些發直,心裡更加不放心了,又勸道:「可是根據交通法,喝了酒還駕駛交通工具,屬於醉駕,這是違反律法的行為。」
「違反律法」
崔維楨非常敏感地捕捉到這個關鍵詞,好看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:「大周何時有了交通法我怎麼不知道」
他果然是醉了。
葉蓁蓁哭笑不得,低聲哄騙道:「你忘了前陣子承恩公去宮中赴宴,宴上喝了不少酒,醉醺醺地騎馬回府,結果不慎摔了一跤,現在還在病榻上躺著呢。後來你和我說了一嘴,醉駕害人害己,是個大隱患,要讓陛下頒布交通法,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會忘記奇怪……難道是喝醉了」
說到最後,她故作疑惑地嘀咕了一句,仿佛他不記得這條律法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。
「不,我沒醉!我記得這條律法!」
果然,崔維楨本能地否認,但是臉上難免帶上些困惑和迷茫——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。
這樣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。
葉蓁蓁偷笑,很快又板起了臉:「你還不下馬,難道是想帶頭違法」
崔維楨:「……好吧,我坐車。」
不知為何,葉蓁蓁莫名地從中聽到了委屈的意味。
她再也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「你在笑話我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