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部侍郎府和太常少卿府轉了回來,已經是下衙時間了,葉蓁蓁回到府時,發現崔維楨已經下了衙,還換了一身常服,正在考核兒子的功課呢。
聽到奴婢們的請安聲,崔維楨從書本中抬起頭來,笑著打趣了一聲:「寧國夫人日理萬機,好生忙碌。」
葉蓁蓁:「……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嘲笑我」
崔維楨:「疑鄰竊斧。」
葉蓁蓁嘴角一抽,沒再與他繼續辯解下去,轉頭一看,就看到兒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站在那兒,頓時疑惑不已:「怎麼回事你的不是說功課已經被爹爹檢查過,已經合格了嗎」
這般蔫頭蔫尾的模樣是為了哪般
崔執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,眼神往他爹手上的書本瞟了瞟:「功課是沒問題了,今兒個爹爹考校我《論語》呢。」
葉蓁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大概明白事情根由出在哪裡,應該是她今日讓兒子背《論語》,結果被下衙後的崔維楨發現,這就考上了。
她不由看了崔維楨一眼:「你悠著來,兒子還沒開始學呢。」
崔執端點頭,忙不迭地補了一句:「爹爹,您才剛答應過我的,不可拔苗助長。」
崔維楨淡淡地掃了母子倆一眼,成功地讓兩人噤聲——沒辦法,來自學霸的碾壓,總是讓人不自覺地低人一等。
葉蓁蓁輕咳了一聲,努力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:「旺仔,你先出去玩吧,我有事與你爹爹說。」
崔執端眼前一亮,期待又小心地看著他爹,得到他的准許後,立馬小跑著出去了。
等兒子出去了,葉蓁蓁才把今天收到的信件從盒子裡取出來:「這是清河那邊送來的信件,也不知道是誰,指名給你的。」
崔維楨眉頭一挑,似是早有猜測,一點也不驚訝地拆開信,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,神色無波放在了案桌上:「是大房的信。」
大房崔世宏
葉蓁蓁好奇地拿起一看,還沒看完就被氣得橫眉豎目,最後直接一巴掌地拍在案桌上:「豈有此理,他憑什麼寫信來罵你都已經分宗了,還敢擺長輩的架子呢,真不要臉!」
「你與他生氣做什麼」
崔維楨好笑又心疼地捧起妻子拍紅的手,他作為被罵的對象還沒生氣呢,蓁兒就先怒髮衝冠了。
「早有預料的事情,他不寫信來罵我才是稀奇。隨他去吧,等六叔到了清河,他才要更生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