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是張銘之妻,君氏。
君氏看到來人後,十分驚訝:「原來是大人、大駕光臨,小婦人有失遠迎,貴人快快請進。」
這是一座一進的宅子,住張家母女倆綽綽有餘,李越在她們入住之前應該派人收拾過,但宅子裡依舊透出疏於打理的荒涼和冷清。
君氏非常拘謹,把人請進客廳後,還想去沏茶,被葉蓁蓁攔住了:「張嫂子不必忙碌,交給下人做就是了。我今日與夫君過來,是想給張護衛上柱香的。」
君氏一聽,眼睛又紅了。
她連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,哽咽地說道:「大人和夫人有心了,夫君生前最為敬重大人,這次能夠以性命回報大人的知遇之恩,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」
君氏原是秀才之女,因為家學淵源,也是識文斷字之人,她並沒有因為丈夫之死而對主家無理取鬧或是心懷怨懟,通情達理得讓葉蓁蓁心生愧疚。
她握住君氏的手:「張嫂子,是我們伯府對不住你們母女倆,張大哥若不是為了保護我們,也不會死於賊人之手。」
君氏有些受寵若驚,心中更是熨帖,道:「在其位謀其政,夫君受伯府供養,護衛主家安全乃本職,伯府並沒有對不起我們,只是、只是亡夫少了幾分福分。」
她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人看得心酸。
崔維楨作為外男不方便多言,此時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:「張銘乃忠義之士,你們母女倆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伯府,若能幫得上忙,我們絕不推辭。」
君氏連連道謝:「大人和夫人慈善,小婦人和小女已經被安排得妥妥噹噹了,日後即便沒有了夫君,我們也能好好地活著,民婦只想好好把女兒養大,日後招個贅,好歹給張家留個香火。」
葉蓁蓁點了點頭,把裝著地契的盒子遞了過去:「這地契你收著,日後也算是有安家立命的住處了,今日我還帶來了一些米糧布帛,只是一些薄禮,張嫂子千萬不要拒絕。」
君氏連連擺手:「使不得,使不得,夫人有所不知,李總管已經給了我們撫恤銀子,連我家夫君的喪事都是伯府一力操辦的,小婦人真的不能再拿您的好處了。」
「拿著,就算你不要,也得為孩子考慮。」
葉蓁蓁不由分說地把盒子推了過去,然後站起來:「我們還未給張護衛上香呢,勞煩張嫂子帶路了。」
作為一位母親,葉蓁蓁確實精準地抓住了君氏心理的弱點,最終她還是收下了地契,擦了擦淚水,帶著他們去上香。
張銘的牌位供奉在中堂,因為還未過熱孝,堂中一片縞素,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,神色都不自覺地沉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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