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蓁蓁娓娓道來,生員們也聽得認真,然後話鋒一轉:「不過你們要學須彌畫,必須得學入門級的素描,這也是接下來我要傳授給你們的重點知識。」
素描
大家一聽立馬就精神了起來,這不是各級官府小吏都得學習的一門技法嗎素描也是須彌畫的一種,不過在仕林中的地位始終比不上上色的須彌畫,究其原因是這門畫法被發展為最為實用的途徑——通緝像。
不少讀書人覺得素描難登大雅之堂,但是它的實用性是不言而喻的,再加上葉夫子說它是須彌畫的入門,大家不由都提起了精神,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。
說著說著,葉蓁蓁微微一頓,目光環視下方,大家都不知道夫子為何突然停頓,都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,腰背挺得愈發筆直了——
說來也奇怪,葉夫子雖然年紀輕輕,還是女流之輩,但是周身的氣場卻絲毫不遜色與山長和其他夫子們,甚至還隱隱勝之。
葉夫子畢竟是鼎鼎大名的寧國夫人,有此氣場是情有可原的,生員如此想著,很快就釋然了。
葉蓁蓁不知底下的學生們轉眼間就生出了許多想法,她只是想要找人發一下學習用具,環視了一周,還真讓她發現了一個眼熟的人。
張毅,此前在弘文館抄寫室見到的士子之一,因為學問不精,還被戴山長批了一頓,現在看他的樣子,應該是從被批評的陰影中走出來了。
「張毅。」
所有人都朝張毅看去,連張毅本人都驚訝地看過來,也不知道葉夫子是如何知曉他的名字的——難道是戴山長批評他的那一次
想到那次丟臉的經歷,張毅的臉色都漲紅了。
葉蓁蓁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,又道:「張同學,你過來幫我發一下教具,我只認識你一個人,只能勞煩你了。」
原來不是點名批評啊。
張毅莫名鬆了口氣,連忙說道:「不勞煩,不勞煩,夫子有事,弟子服其勞是應該的。」
不錯,思想覺悟還是挺高的。
張毅不僅思想覺悟高,還非常細心,接過裝有教具的籃子後,又仔仔細細地問了該如何發放才動手,不過眨眼間的功夫,眾人都人手一張宣紙、炭筆和一小塊饅頭。
看著書案上的東西,大家都一頭霧水。
宣紙和炭筆好理解,但是饅頭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夫子給他們發的早膳吧再說了,這一小塊也饅頭看著也太寒磣了吧
葉蓁蓁沒有廢話,把宣紙鋪展在畫架上,拿起炭筆隨意塗了一筆,然後再用饅頭擦拭乾淨,這下大家的恍然大悟,終於明白了饅頭的功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