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維楨被她轉得頭暈,牽住她的手:「出去外頭走走吧。」
天公不作美,黑沉沉的夜幕不見半點星光,唯有屋檐下的燭火搖曳閃爍,葉蓁蓁與崔維楨手牽著手,在熟悉而陌生的明熙苑裡逛著,除了衣料摩擦的聲響,再無其他雜音。
寂靜的夜色帶著某種寂寥和神秘,又像某種無聲的樂曲能夠輕易牽動紛雜的思緒,不知不覺間,情絲勾動,思緒纏綿。
葉蓁蓁在院子裡的棗樹下停住了腳步。冬天的棗樹已經落光了葉子,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杆歪歪斜斜地在夜色中蜿蜒,斑駁枯褐的樹身宛若垂暮的老人踽踽獨行,徒添幾分寂寥。
下人們覺得敗興,生怕主子們看了不高興,便在上頭紮上了紅綢和香囊,打扮得紅彤彤、喜洋洋的,仿佛像是秋日般熱烈豐盛,乍一看去,倒成了院子裡最奪目的顏色。
李越十分有心,無論是福禧院還是明熙苑,處處仿照京城的院子布置居所,就怕主子們住得不順心。但總有人力未及之處,總是無法做到處處一致的,比如說這棵棗樹,京城的明熙苑顯然是沒有的。
無論其他地方有多麼地相似,每每看到這棵棗樹,那種違和的、遠在異鄉的陌生感就撲面而來,特別是在這種深夜寂靜的晚上,違和感就更強了。
「蓁兒不喜歡這棵棗樹」
崔維楨見她盯著棗樹久久不語,神色不見得歡喜,於是對於這棵棗樹也生出一些偏見來:「這棵棗樹確實長得不好,明兒個讓張三挖了,另外移植一棵樹來。枇杷樹如何既能長果子,冬日裡還不掉葉子……」
「這倒也不必。」
葉蓁蓁失笑,打算了崔維楨的規劃:「這棵棗樹看起來已經頗有年歲了,樹木有靈,豈能因一時喜好就隨意砍伐這樣看起來也挺好的。」
葉蓁蓁隨手撥弄著樹枝上的紅綢,忽然啪的一聲,懸掛在樹枝上的一個錦囊沒掛穩,隨著搖曳的枝條墜了下來。
崔維楨眼疾手快,一把子接住了,繼而,驚訝地挑了挑眉頭。
「裡面有東西。」
葉蓁蓁立馬來了好奇心,從他手裡拿走香囊,解開系帶一看,發現裡頭居然還塞著一張紙條,看起來有點兒像是寺廟裡祈願樹上懸掛著的心愿錦囊。
她有些猶豫了。
崔維楨看穿了她的心思,笑道:「你是崔家的女主人,偌大的府邸有什麼是你不能看的更別說院子裡懸掛的一個小錦囊了。」
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。
葉蓁蓁猶豫了一瞬,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那點兒微弱的道德感,決定一窺究竟——估計塞紙條的人做夢也沒想到,日理萬機的郎君和夫人居然有閒情逸緻偷看她寫的小紙條。
葉蓁蓁展開紙條,崔維楨探頭看了過去——
撲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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