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知道，是以哪種悲慘的方式活著。
「如果你八年前，知道你自己現在會變成這樣，你是不是不會想著分家啊？」
宋如霜皺了皺眉。
那人又在繼續說道：「說什麼是為了我們好，可實際上，卻是為了林謙亦那個臭小子！」
宋如霜總算是知道這個男人的聲音為什麼聽著熟悉又陌生了。
能對林謙亦這麼恨之入骨的人，只有當年的高家三少，如今的高家二爺，高雲閻。
宋如霜有些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局勢了。
高雲閻這個變態，不是在京都控場麼？
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啊？
難道說，林家已經把這件事壓下來了？
這樣的想法不過只是冒了一個尖尖，就被宋如霜自己給否認了。
高雲閻這個瘋子，是絕對不可能隨便善罷甘休的。
事實上，到了如今這個地步，這事兒可不是他想要罷手就可以罷手的。
這後面，看不見的地方，不知道還有多少雙推手。
那這個人又是誰？
宋如霜以為，自己只要見到了高老爺子，一切就會恍然大悟。
原本是正大光明的一條正路。
真正走到這條路上了，宋如霜才驚覺。
這眼前的一團團迷霧可沒打算給宋如霜一個解釋。
果然，她確實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。
坐在床邊的男人確實是如假包換的高雲閻。
「高程，我們才是你的兒子，和高雲璃相比，難道我們就不是一個母親生下的麼？你的眼睛裡，為什麼？」
為什麼只有兩個女兒。
宋如霜默默幫高雲閻把他未說完的話給說完了。
高雲閻冷冷得說道：
「其實，我有的時候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，他姓林啊，為什麼在你眼裡，我們就這麼差勁呢？」
「我知道，你只是想要守住高家的核心，在你眼裡，誰都比我們強，讓我們分家，大概也是不想我們成為林謙亦的絆腳石吧？」
宋如霜突然想到了屬於老爺子的第一份遺囑。
心說，說不定第一份遺囑才是老爺子的意思。
他能將這些的念頭寫在紙上，難道還沒能證明他對這些兒子們的愛麼？
或許，他們這樣陰鬱的性子，需要得是和高雲雅和高雲璃那樣，同等的愛。
不過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。
即便沒有親眼看見他的樣子，身處床底下的宋如霜也能很清晰得感受到來自於他的滿腔怨氣。
在高雲閻的眼中，自己所有的不幸，所有的怨氣，似乎都是來自自己的父親。
他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話，幾乎字裡行間，一字一泣血，全都是對於高程的控訴。
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，在高雲閻的身上，這句話反過來說，好像也沒什麼毛病。
一陣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