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的嘴唇剛微微一掀動,還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時候,她就搶先一步截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。
「你就是有。……當你緊抿嘴唇的時候,這邊會出現一個很小的酒窩喲。」她解釋道,捧著他左頰的那隻手還稍微移動了一下,食指在某處輕輕點了一點,為他指出那個酒窩確切的存在地點。
盛應弦:「……」
他又是迷惑,又是無奈。
……這不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,已經拿手指去摸了嗎?
但是剛剛他們分享的那一吻仿佛帶著些神妙的魔力,盛指揮使現在不知為何提不起半點指控她的心來,只能垂下長睫,萬分無奈地應道:「……嗯。」
他覺得他還應該說點別的。至少得好好訓誡她一番,讓她下回莫再如此造次。隨著剛剛那個親吻的逐漸遠離,他遲鈍的腦子現在漸漸恢復了運行,又想起他們先前商議好的計劃來——他去查宮中秘檔,而她則自告奮勇要去神御閣……
但他的思緒又斷在了這裡。
因為她果真用指腹點了點剛才替他指出的那一處位置。
他原本不太相信自己會有個酒窩,但她所指出的位置,兩次都沒有差別,可見並不是隨手亂指。
他狐疑不定起來,心想難道自己左頰上當真有個一抿唇就有可能出現的酒窩?下回要不要在銅鏡中照照看?
不過他一個大男人,在銅鏡前左右顧盼著找一個酒窩,是不是有點……?
他還在糾結於這個問題之中,就聽到小折梅發出了今天的第三問。
「弦哥,我有一個心愿,你能不能替我完成?」
盛應弦:「……」
啊,為什麼突然會有這麼多的心愿。
他開始忐忑起來。因為這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小折梅了,小折梅的願望雖多,但從前她都是完全靠她自己去完成的,渾然不似今朝,一樣樣問到他面前來,全部都是令人臉紅心跳、無所適從之事——
他勉強撐著自己那張嚴肅的麵皮,正色問道:「……什麼心愿?」
果然,小折梅注意到他的心跳了。
她彎起眼眉,含笑說道:「弦哥你的心跳好大聲,我可以摸一摸嗎?」
盛應弦:!!!
怎、怎麼可能!
他當真側耳聆聽了一下,覺得好像也並沒有響亮到需要這樣鄭重其事指出來的地步。但小折梅就是愛促狹,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。
唉,好吧。
他忽而有種通透的敗北感,大概是心裡明白了既然自己跟她已經如此親近過,從此他們就是這世間彼此最親近的兩個人,他理應包容她那些促狹的念頭、還有令人目眩神迷的要求。
他沉沉地嘆息了一聲,低低應道:「……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