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那就是,這枚私印當初除了刻下藏寶圖之外,還是『進入末帝秘藏之處的開門鑰匙』。」
「而藏寶圖被人磨去其中三張之前,磨掉圖案之人也並未打算讓『末帝秘藏』永遠不見天日,而是將上面的藏寶圖失落的部分,繪成了一張新的圖畫……」
宋槿月聽得入神,忍不住脫口問道:「那幅畫……也存於宮中嗎?」
陸飲冰失笑,道:「怎麼可能。」
宋槿月一愣。
「難道是……流落民間了嗎?!」
陸飲冰還沒有說話,紀折梅忽然「砰」地一聲,拍案而起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我懂了。」她喃喃道,目中光芒由暗及明,最後猛然一抬頭,竟然綻放出某種令人不可逼視的冷光。
「多謝陸少俠。」她竟然抬手向著陸飲冰一拱手,是個標準的江湖兒女致意的手勢。
「我承了陸少俠這個情。待我回府將一切理順,必將再回來找陸少俠回報這場大情面。」她鄭重其事地說道。
陸飲冰抬眼望著她,半晌之後,忽而嗤地一聲笑了出來。
他散漫地朝著紀折梅隨意地擺了擺手,道:「那就要快。我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的。」
紀折梅咧了一下嘴,但很難得地,她居然沒有笑得出來。
宋槿月呆呆地注視著他們兩人,恍惚間覺得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什麼非常不得了的事情,又不知道這件事終將把他們都帶向何方。
在紀折梅走後,陸飲冰還端坐在桌旁,似是陷入了深思。
宋槿月不敢出聲,只能也一直陪坐在旁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陸飲冰忽而嗤地一聲哂笑,驀地站起身來,對宋槿月說道:「宋姑娘這幾日且在此處好好休息。我便先走了,待有事時,會再回來。」
宋槿月不由得也跟著站起身來,想要說些什麼,卻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今夜她所聽到的事情,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。
方才,她注視著侃侃而談的陸飲冰,以及仿若瞭然於胸的紀折梅,卻只感到自己一頭霧水,仿佛被蒙在鼓裡,什麼都不懂。
這種感覺實在糟糕。
就好像她忽然明白了,為何師兄不會青睞於她。
……在命運與秘密掀起的巨浪之中也要砥礪前行的海鷹,誰會看上只會在陽光與花圃之中跳躍戲耍的白鴿呢?
陸飲冰走到了房門口,輕輕打開了房門,走了出去,又回手近似無聲地替她把房門好好地關上了。
宋槿月不由得跟著他的動作望過去。
這個過程之中,她的目光偶爾掃過了牆面,忽然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