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應弦猛地抬起頭來望著她。
但她卻已半闔上雙眼,面容上毫無表情。
「在從前那些日子裡,即使假意與你親近,但沒有一刻,我後悔過對盛家下手。」
「即使『問道於天』私印的下落我本就知情,即使『長安繪卷』根本就是在我手中,看著你徒勞奔波、被連累下獄,我亦無意於暴露底牌,消解你的牢獄之災……」
盛應弦:!
屋內燭火搖曳,有跳躍不定的光影,落在她冷漠端肅的面容之上。
「之後的每一步,都是我算計好的。何時暴露私印之下落,何時拿出『長安繪卷』,何時透露出繪卷之秘密……這一切,都在我的計劃之中。」她道。
「而現在,無論是當朝皇帝也好,你的父親也好,永遠不會有人知曉『末帝秘藏』的真正地點。——我當初告知當今皇帝的,不過是當初埋藏時,刻意布下的、迷惑世人的假藏寶之地而已。」
「曹孟德尚有七十二疑冢,何況末帝秘藏乎!」
盛應弦:!?
紀折梅緩緩睜開眼睛,那雙幽深的黑眸直視著他,竟似深不見底。
「呵,雲川衛指揮使盛如驚,也不過是浪得虛名!愚忠愚孝、假仁假義之輩,何德何能與我同立一處?!你且去罷!」
她說完這幾句殘忍至極的話之後,竟是又半闔起了雙眼,不再看他,亦不再言語。
盛應弦:!!!
他呆呆地佇立在她的面前,就那麼看了她很久。可是她就如同一尊已然靈魂出竅的偶人那般,不言、不笑、不動,似是已經完全沒有了與他說話的興致。
終於,他活像一個木偶那般,僵硬地移動了。
先是慢吞吞地轉過身去,再是邁開腳步,一步、兩步……
他僵直著背脊,移動的身影簡直就像是僵硬木然的偶人那般,身軀也隨著左右腳的轉換而來回晃動著,走得歪歪斜斜。
但端坐在堂上的紅衣女郎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雙眼,再看他一眼。
盛應弦在門旁停下,再一次回頭,將目光投向堂上端坐的紀折梅。
和剛剛他離去時一樣,她端坐如儀,紋絲不動,仿若已經入定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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