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無凜終於說道:「……如此也對。」
謝琇說:「後來我們如願搗毀幻陣,救出失陷於其中的諸位道友,我本想以真相相告,但之後既然相約一道行走江湖歷練,我想若我坦白托出自己乃合歡宗九弟子的身份,不免讓寒容兄擔憂我另有目的……為了避免麻煩,我索性就以瀚海宗的假身份繼續行走。你瞧,果然不會讓人多心,是不是?」
姬無凜:「那倒也是……」
四師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這劍修好生有趣,被九師妹三言兩語就繞在了裡頭。
四師姐目光如炬,自是看出這劍修一副除了滿心惦記著精進劍術、其它方面還未開竅的蠢頭蠢腦模樣。但劍修若是修為高深,自有一種凌厲之意環繞周身,但這劍修到了九師妹面前,渾身氣場倏然化為無形,他自己卻還渾然不知,倒是有趣。
都道劍修如孤狼,她觀這劍修馬上就要衝擊結嬰了,如此年少,修為不凡,現下卻像個憨狗,被九師妹幾句話就牽著鼻子走。
四師姐:「……倒是可愛。」
謝琇:!!!
姬無凜:……?
謝琇重重咳嗽了一聲。
「師姐……藺師兄何在啊?」她故意拖長了聲音,問道。
四師姐的道侶藺鍾諾溫和又斯文,不但在溫華宗人氣很高,當他拜訪合歡宗的時候,合歡宗的一眾女孩子們也對他好感度很高,紛紛喚他「藺師兄」。
不過,以四師姐的淫威,當然沒有人敢轉藺師兄的念頭。
謝琇其實早就奇怪為何今夜藺師兄沒有陪在四師姐身邊,但到了此時才有機會問出來。
四師姐美目一轉,笑道:「他累著了,我讓他在客棧休息,便沒有出來。」
謝琇:「……」
佛子目光一閃,復又垂下視線。
窮劍修眨了眨眼睛,遲鈍地多花了兩息才反應過來四師姐指的是什麼,一張俊顏忽而變得通紅,目光慌張地四下亂飄,就仿佛自己誤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似的。
謝琇只好出來勉強維持一下大家的面子。
「師姐!」她嗔道,「你這說的都是什麼!藺師兄又不是什麼嬌花……」
四師姐哈哈大笑。
「好啦,不與你說笑了。」她道,「近日他偶感風寒,我們便停在這個小鎮子上讓他養病,已有數日了,卻不意今晚我獨自出來逛街,卻能遇到你……你眼下住在何處?與師姐多盤桓數日,可使得?」
謝琇:「……這自然好。」
四師姐就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,她除了「好好好行行行」之外,還能有什麼可說的?
四師姐妙目四下一溜,靠近她低聲說道:「其實,我們留在此處,還有一樁事體。」
謝琇:「……何事?」
四師姐道:「這鎮子及附近村鎮,大約方圓一百里,已出了多起據稱是『合歡宗妖女吸人精血』的害人事件。」
謝琇一愣。「這怎麼可能?!合歡宗也不練這等邪功!」她怒道。
四師姐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