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暫居莊信侯府中,無故不得出。若有事,須向朕另行請旨方可。雲川衛一應事務,暫且交由張端平署理。待得仁王遇襲案水落石出之後,再做計較。」
張端平:!!!
他本以為這就是全部的處置了,不料皇帝在上首又補充了一句。
「著令雲川衛派人好生看守莊信侯府各門,平日裡若有採買,即令相熟店家送到府上,不再允人另外出入。」
張端平:!!!!!
……圈禁!
這和前朝皇子壞了事,圈禁於府中,有什麼不一樣?!
莫不成……皇上已經聖心獨斷,仁王遇襲案,背後真是晏小侯下的手?!
張端平心中仿佛有個吊桶七上八下,但表面上一點都不敢流露出來,伏在地上回道:「臣遵旨!」
皇帝哼了一聲,命他先行退下。
張端平又拜下,才慢慢倒退著出了御書房。
在房門外轉身時,他飛快地再向御書房內投去一瞥。
只見晏行雲依然跪在原處,雖然按照禮儀伏於地上——因為皇帝並沒有叫他起來——但他跪伏的身姿竟然一點都不顯得狼狽,那副背影,於彬彬有禮之中,還隱約透著幾分從容桀驁之意,仿若即使被皇帝圈禁的命運一朝降臨到了他的頭頂,卻依然沒能打碎他的傲骨似的。
不知為何,張端平沉沉嘆息了一聲,復又抬頭,望了一眼天空。
天色有些陰晦,遠遠的天際似乎翻滾著一層層烏雲。
可能是要變天了。
仁王於乾明觀門外遇襲、皇帝當日卻急召莊信侯世子晏行雲入宮面聖,繼而下令讓他暫時停職,於莊信侯府中圈禁,及待案情水落石出之後再行安排,這件事簡直震驚了大虞朝野。
永徽帝此舉,不啻於直指晏行雲就是此案的幕後黑手!
然而剛剛事發一個時辰,皇帝在氣怒之下就作此指令,難道是事先便有蛛絲馬跡被掌握於皇帝手中?還是氣急之下遷怒於晏世子?
若是前者,皇帝早知仁王今日將會有難,卻並未阻止仁王出宮前往乾明觀;若是後者,毫無證據之下便將晏世子留職圈禁,甚至不考慮晏世子是否真是冤枉的……兩種可能性,哪一種都只能證明天子之心的涼薄。
莊信侯府再一次處於了中京城的風暴中心。
晏小侯這天回府時,是由雲川衛指揮同知張端平率人親自送回來的。
自然,晏小侯沒在宮裡受什麼其它折磨,但永徽帝的意思很明確了——要張端平率人「送」晏行雲回府,然後那些人就可以直接留在莊信侯府門外看守。
謝琇原本在看書,得了門上傳來的消息之後,急匆匆趕到大門前,就看到晏行雲騎馬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,身後雖然有至少十幾名穿著雲川衛制服的衛士,還有一位官員模樣的中年人也騎馬跟隨在晏行雲馬旁,但他儼然還是眾人視線的正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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