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太后微微一怔,爾後啞然失笑。
「這些話是誰教你的?」她問。
老卒一時語塞,憤而提刀指向半倚窗邊、意態悠閒的年輕太后。
「本無人教我!皆是出自一片忠義公心!」他粗啞的聲音低喝道。
「妖后!惑我使君,挾持天子!速速投降吧!」
謝太后:「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——」
她忍不住仰首大笑起來。
那些兵卒不防她竟然如此氣焰囂張,相顧一眼,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率先衝殺上去。
這樓里被這妖后布置得詭異得緊,從樓梯上開始,到處濕滑,桐油氣味沖天,連樓梯口附近都極不方便行走。
他們七手八腳才勉強爬了上來,此時不僅鞋底,還有身上的衣服,甚至是手掌中都沾染了不少桐油,萬一真要大開大合地打鬥衝殺,怕是施展起來有所不便。
但在他們還沒有決定是不是就此放手一拼,衝上去抓住謝太后之前,她就右手抬了起來——
長劍揮出一道弧度,劍刃上反射出一點淡薄的燭光。爾後,劍尖划過放在窗子另一側的枝形燭台,將上頭的蠟燭挑起,長劍一抖,便將那還燃著的蠟燭挑飛向樓梯方向!
那些兵卒嚇了一跳,有幾個人慌忙便抽刀去擋。
然而謝太后並不僅僅只揮出一劍。
她的劍勢,如同瀑雨般連綿不絕,每一劍都挑起半根點燃的蠟燭,再將蠟燭拋向樓梯上。那些蠟燭本是沒甚重量的小物,但被她挑飛出來,卻一個個猶如金鐵製成的暗器般,飛行起來竟有哧哧的破風之聲。
她又選擇的方向極為巧妙,總有那麼一兩個半截蠟燭能正巧從兵卒們刀風的空隙里鑽過去,然後落到樓梯上。
樓梯上鋪滿了桐油,被燭火舔著,漸漸地就燃燒起來,火苗從一簇兩簇小小的,慢慢延燒成一片;從輕薄得幾乎透明,到冒起橙黃色的火光。
那些兵卒身上也都浸了桐油,火苗從他們的鞋底爬上褲腳,再往上延伸,燒得他們終於忍耐不住慘叫起來。
他們下意識想要倒地翻滾,撲滅身上的火。但地面上也都是桐油,他們無論翻滾到哪裡——除非是很接近持劍的謝太后的腳邊——都只會讓身上的火苗燒得愈發熱烈。
那名百夫長首當其衝,火焰舔過他的雙腿,已經延燒上他的後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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