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女士讓她來看一看這裡有沒有什麼不對——確切地說,是讓她來看看晏行雲此人有沒有什麼不對——可是她到底要怎麼看?
晏行雲心性堅忍,可以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而持之以恆,多年不改其心,甘願犧牲一切。
這樣的人,真的是僅憑她在此停留一兩日,就能夠觀察得透徹的?
不過,在這裡哀嘆任務的難度,也無濟於事。
謝琇借著宮外街頭的燈火投過來的最後一線虛芒,竭力辨明了位置。
她記得皇帝的寢宮應該是「重光殿」,當年她與晏行雲發動「闖宮之變」時,沖入的就是重光殿。
因此她也不再吝惜發揮自己的輕功水準,一路穿花拂葉,身形輕盈如飄羽一般,踩著屋檐、宮牆與樹冠等處,很快來到了重光殿外。
但重光殿內黑漆漆的,毫無光亮。
謝琇還記得永徽帝有個特點,不知道是不是他以前虧心事做得多了,他十分怕黑,即使夜間入睡,也要在殿角點著燈燭才行。
但此刻,整座重光殿卻被黑暗籠罩著,只有在夜色里隱約透出的檐角,在庭前投下巨大的暗影。
……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。
謝琇愣了一下,心想難道永徽帝已經龍馭上賓了嗎。
那麼,晏行雲既是太子,理應即位為帝。而皇帝,不是應該入住重光殿嗎?
莫非,是他也嫌永徽帝這個便宜假爹晦氣,不想住在這裡?!
謝琇回憶了一下晏行雲在發動「闖宮之變」,成功入主東宮以後,對依然居於重光殿後殿「養病」的永徽帝,那一種嫌棄至極的態度,幾乎都要溢於言表了。
也是。
他與永徽帝之間,本就沒有什麼父子情分。而他最後的一線孺慕之情,也在發覺自己的身世有異、而永徽帝對他不過是利用的真相之後,迅速地煙消雲散了。
晏小侯一貫不做虧本的買賣。於正事上如是,於人情上亦如是。
若是誰讓他白白付出了真情感而不知回報、不加以回饋的話,他便會在未來十倍索回。人情報償不了的,他便會在其它地方連本帶利一併討回。
永徽帝待他若此,只將他當作一個擋箭牌、好用的工具人,晏行雲一朝得勢,絕對會讓永徽帝呼天不應、叫地不靈,教他的愛子仁王與信王都落入深淵、永不起復。
所以,討厭永徽帝的晏小侯……不,太子殿下,如今又會在哪裡?
謝琇第一個想到的,就是東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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