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後來,她進入了時空管理局,見到割傷的次數沒有上百,也有幾十次,若是割傷的程度深一些,痊癒後便會如此。
但是,這道深深的割傷,何以在他的肩上?
謝琇只顧著思考,沒注意到自己出神以後,視線就一直放在袁小公爺那半露不露的肩頭處,直把袁小公爺看得……發了毛。
最後,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抵受不住謝大小姐那灼灼盯視的目光,只好開口詢問:「咳,怎……怎麼了?」
他當然意識到了謝大小姐多半只是看到他肩頭的那道傷疤,覺得詫異,又不好意思問他原因,怕戳到他的心中傷口,因此只好一直盯著看。
但是,猜到她的用意,卻並不能減輕她的注視帶來的那股隱約的滾燙熱度。
她盯著他的時候,就像是一束光直射在了他的身上,讓他感到灼熱滾燙;若是再凝定許久,被她注視的那一處,便好似要燃燒起來。
然後他就注意到,謝大小姐的長睫顫了顫,好像忽而回了神一般,神情也恢復了冷靜。
然而她說出來的話,卻與她那種平靜的神色不太相符。
「咳,袁君靜……」她眨了眨眼睛,語氣中似乎蘊含著一抹笑意。
「君甚美味,奈何做賊?」
袁崇簡:「……!!!」
她這是在誇他?還是在嘲諷他剛剛偷偷挨近的舉動?
他撐坐於地,頭腦一時間混亂得很。
可是她卻並沒有窮追猛打。
見了他啞口無言的樣子,她轉了轉眼珠,粲然一笑,便坐起身來。
「罷啦。」她說,「今天我還有許多事要做。時間是耽誤不起的。」
起床之後,謝大小姐也好像顯得胸有成竹。
她把袁小公爺藏在小旅館裡,叮囑他最好不要出門,說自己要去弄些逃命用的物什來,然後還跟他約定了自己回來時敲門的暗號,就匆匆洗漱後出了門。
袁小公爺藏在旅館房間裡,就像是見不得人的外室一樣,只能搬把凳子坐在窗下,拿一本書置於膝上,卻心不在焉,半天翻不過去一頁,經常分神去側耳聆聽窗外的動靜。
就這麼熬到了晚飯時間,其間他只開門叫旅館的聽差幫他上街去買了一回午飯,果真聽從謝大小姐的囑咐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午飯吃了些什麼,他也全無印象,只是草草果腹而已。
突然,房門上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。
袁崇簡心下一凜,定神聽清楚之後,立刻嗖地一下站起身來,匆匆走到門後。
門外傳來的果然是謝大小姐的聲音,喊的是那個寫在假造的證件上的假名。
「如漾!」
不知為何,他提心弔膽了一整天的心,忽然一下子全都落回了腔子裡。
他謹慎地慢慢拉開門,門外迎著他的,果然是謝大小姐的笑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