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箏見此狀況不禁發問:「的小廝?什麼情況?怎只你一人?你家夏大舍人呢?」
小廝卻似有苦難言,尷尬著不知如何開口。
倒是齊佳覓聞言竟將院門一推大笑著向里走去,惹得眾人不明所以。
「十一娘笑什麼?」太史箏貼著身旁的易姐姐壓低聲音。
易字詩回神冷笑了句:「誰知道?從前一塊在宮裡伴讀的時候,整日就神神叨叨的。我尋思著她合該在相國寺外頭擺個攤。少理她。走吧箏,先進去。」
「還有那個什么小廝,既然你是代替不愚前來,就一同進來吧。」
「是右武衛上將軍嫡五子夏不愚的小廝。」小廝答得有板有眼,其餘人卻早已跨門而入,不再搭理。
小廝見狀忙跟了上去。
來到院內,齊佳覓輕車熟路繞過連廊往告春苑的方向走去。
淡紫色的衣擺繡著銷金的芙蓉。王公貴胄,富貴錦繡。她哪怕走在背陰的地方,也燦爛無比,「唉,那小廝。我說你們家夏舍人,是不是這會兒還在祠堂被夏世伯吊著呢?」
此話一出,太史箏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,激動地拽住易字詩的袖口。
易字詩自是不信齊佳覓的胡話。
她剛想開口反駁,卻被小廝一個驚呼打斷,「您怎麼知道!」
嚯,是真的!
太史箏瞬將崔植筠的事拋去腦後,夏老五的熱鬧怎能不湊?她探去腦袋,旁敲側擊地問:「十一娘,老五又是犯了什麼渾?這吊在祠堂的罪過未免太重。」
一提夏不愚,齊佳覓只笑。
她指了指小廝,「哎呦不行,想到夏老五,我就想笑。你讓他來說。」
「我?」小廝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。
太史箏與易字詩也將目光投了去,小廝無奈只得答道:「回各位小娘子的話。我們五郎昨夜去鴛鴦樓吃醉了酒,回府正巧碰上白承旨與我家阿郎議事出來。這不我家五郎迷迷糊糊的就……就不小心…」
「不小心什麼?說啊。」太史箏聽不到重點急得跺腳。
小廝卻支支吾吾不肯言。
齊佳覓見狀將話接了去,「他家五郎啊!就不小心——拍了白承旨的腚。」
什麼?!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
話音落去,笑聲四起。獨獨小廝紅了臉。
夏不愚放蕩,是東京城中出了名的。
好似除了他們這幾個朋友,就再無人願多看他一眼。乃至是夏宅里的其他人也一樣。可夏不愚到底是個怎樣的人,又何必旁人分說?
他啊,永遠都是那個會替她們挨罵受罰的夏老五。
「等等,齊佳覓。老五的事,你如何知道的這樣清楚?」易字詩察覺出不對。
齊佳覓不懷好意地笑起,「如何知道?因為捉弄白承旨的主意是我出的唄。從前他做贊讀的時候,可沒少打我和老五板子。只是老五個憨貨,我叫他捉弄,又沒讓他去拍白承旨的腚。你們是不知道,夏世伯那臉當時就紫了。抓了老五就往宅里去,我攔都攔不住。」
「什麼,原來是你害了我們郎君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