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鯉元哼了一聲,「他不去,難不成讓朕去?」
「無妨,我去便是。」崔植筠不想再叫二人掐架,便要鬆開太史箏往府門靠去。可太史箏卻死死拽著崔植筠的手,嬌嗔道:「那我跟郎君一塊去~」
齊鯉元又反了悔,「你不許去,朕要他自己去。」
「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那二郎也不准去,圓子,你去——」太史箏回眸叫了浮元子。
浮元子便趕忙接過話茬,登階而去,「得嘞,我去,我去。」
齊鯉元也不再做聲。
三個人就這麼僵持在原地,直到,太史正疆從門內探出頭,這氣氛才有所緩和。老爹在門內掃視而過,疑惑著望向外頭的人,「臭丫頭,你這是鬧得那出——要進就進,你說你回來幾時敲過門吶?」
太史箏聞言努努嘴,「爹,你可別錯怪,可不是我要敲!這是好大的聖旨,我們豈敢不遵?」
「聖旨?」太史正疆似是沒注意到天子的身影。齊鯉元趕忙昂首上前喚了聲:「舅舅,許久不見,朕今日無事與箏前來拜見。您近來可安好?」
怎麼就成了他倆來拜見了?崔植筠呢?
太史箏忍不住剛想接腔,太史正疆就驚訝著從門內出來,許是上了年紀花了眼,他是這會兒才認清門外站著的人,「官家,你怎麼會跟箏來拜見我?」
齊鯉元反問了句:「怎么舅舅是不歡迎?」
太史正疆趕忙將門敞開,請這貴人進門,「歡迎,怎麼不歡迎呢?官家大駕光臨,當是讓臣這寒舍蓬蓽生輝,蓬蓽生輝——請進請進,官家小心台階。」
別瞧太史正疆平日裡五大三粗,可他恭維起眼前人卻是一點也不含糊。誰叫眼前這座大宅子,也是來自眼前這位「小財神爺」,老爹自知他跟榮華富貴可沒仇。
見太史正疆如此反應,齊鯉元瞬間趾高氣揚地回眸瞥了崔植筠一眼。
他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勝利。
齊鯉元進了門,
可人家崔植筠壓根就沒理會他。
小兩口牽著手來到老爹身邊,崔植筠便同老爹致歉:「岳丈,小婿那日回門實在有失體統,還望岳丈原諒小婿失禮。」
太史正疆當即就攏起崔植筠的肩,關懷起來,「哎呦我的好賢婿,一切都是為父的錯,該是你原諒為父才是。來來來,讓為父看看,身子骨可好些了?沒有留下什麼病根吧?若是往後耽誤為父抱外孫,這罪過為父可擔不起啊——」
太史正疆越說地離譜,齊鯉元站在院內的臉色就越難看。
他忍不住在院內咳嗽一聲,好叫別人在意。卻無人搭理。可太史箏轉眸瞧著崔植筠有些尷尬,便立刻拉了拉老爹的手臂,「爹,好了好了,就別杵在門口了。咱們進去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