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呸,要不是因為你,我能這個樣子。當然崔老三,你也沒好到哪去!」
宋明月聞言氣的丟了火鉗。倉夷忍著笑意,趕忙勸解起二人來,「行了明月,你們倆就莫要置氣了。快進屋去好好洗洗,這兒就交給我們了。」
宋明月見狀應了聲:「那就麻煩大嫂了。」是頭也不回的進了屋。崔植籌跟著想要進去,卻又吃了個閉門羹。
他便站在廊下尷尬地笑了笑。
這下倉夷總算能鬆開崔植簡的手來到爐火前,崔植簡則站在一旁相問:「需要幫忙嗎?」
倉夷搖搖頭,瞧她手法利落,做起活來絲毫不拖泥帶水。沒一會兒便將三郎夫妻倆頭疼的炭火點燃,箏不由得在院中拍手叫絕,「大嫂好厲害!您怎麼什麼都會做,真是無所不能!」
崔植籌也在旁附和,「大嫂嫂果然是大嫂嫂。」
倉夷被這二人誇得不好意思,趕忙伸手擺了擺謙遜道:「哪裡哪裡,只是些尋常的粗活,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。」
宋明月洗罷臉,從屋裡出來,塞著崔植籌就往屋裡趕,「快去洗你的臉,別在這兒丟人了。」
「哦,好。」崔植籌笑了笑,轉身溜進了屋。
太史箏將目光移去,想這三郎夫妻倆也是有趣,方才還鬧著脾氣。
這不一會兒便又能不計前嫌了。
宋明月到一邊端起酒壺擱在爐子上,順便招呼起眾人來,「各位哥哥嫂嫂。都別站著了,快坐著暖和暖和。」
幾人聞言相識一眼,紛紛坐在了廊下擱著的軟墊上。
崔植籌後來從屋內歸來,還給女眷拿了幾張毯子以防受寒。等箏接過毯子,笑著道了聲謝,便將自己與崔植筠蓋在了一起,「來吧,為妻大方,就勉為其難和你蓋一蓋。」
「我不冷。」崔植筠讓了幾分。
太史箏卻言:「不,你冷。」
崔植筠搖搖頭不甚理解,倒也沒再多推辭。
視線移去爐火邊的其他人,相處方式也是各有千秋。但見崔植籌自己往宋明月的毯子底下鑽了鑽,竟被人一腳給踹了出去,誰知崔老三根本不甘心,如此多鑽了幾次,最後還是孤零零坐在了毯子外邊。
倉夷那邊,崔植簡看著那塊頭就抗凍,整個人跪坐在墊子上氣勢洶洶,倒顯得一旁窩在毯子下的倉夷更加嬌小。倉夷瞧著氣氛,硬著頭皮說他,「大郎,你別這麼坐著,怪拘謹的……」
崔植簡轉過頭一臉兇相,卻只應了聲:「哦。」便又松下身子,盤坐起來。
宋明月隨手抓起一把竹筐里的花生大棗鋪在火爐上,掉落的碎屑在火中細細炸開,冬日的美好就在這火焰之間盡顯,她烤著冰冷的雙手,開口玩笑道:「我瞧大哥這勢頭,此番不是來圍爐煮酒,是來參加會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