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狗也似聽懂人話一般,平靜下來。
怎料,太史箏才剛將手離開它的小腦袋,小狗便用力甩起耳朵來。瞬間水珠四濺,太史箏連忙起身躲閃。只是地板濕漉的皂液,叫她的重心失衡,幾步踉蹌就要向崔植筠跌去。
崔植筠見狀倒沒躲閃,他有意接起太史箏。哪知,沒等他來得及伸手,胸口處就是一陣刺痛。
崔植筠有種不祥的預感,卻不敢輕易垂眸面對現實。
直到,那隻不安分地手掌,無意識地在他身前抓了兩下,崔植筠便再也忍不住握住了太史箏的手腕。崔植筠一垂眸,就瞧見太史箏雙手實打實撐按在他的胸膛,而箏的雙腿則跪在他面前正中的地上。
如此,怪異的場景,不禁讓停下甩乾的小狗歪了腦袋。
太史箏卻抬眸正與崔植筠四目相對,沉溺進他溫潤眼眸,箏就在這曖昧的氣氛中向上攀升。她的肆意妄為,全因崔植筠的持重克制,而被無限放大。
箏只是想逗逗他。
果不其然,在將要抵達終點時,崔植筠伸手狠狠捧住了她的臉。箏自覺詭計得逞,她想崔植筠還是慫了。
誰成想,下一秒,便與一個溫熱的吻轉瞬即逝地對撞。
太史箏睜大雙眼看著面前的人,她對這陌生的感覺,感到茫然。整個腦子都在發懵……
崔植筠亦是被浴間內的悶熱沖昏了頭。
他想為自己掙回一口氣,卻根本不知在做什麼,只瞧他頂著發燙的腦袋,裝作鎮定般鬆開了太史箏。太史箏怔在原地,小狗恰好汪汪叫了兩聲。她這才怯怯站起身,不知該往哪裡去——
崔植筠見狀開口時聲音顫顫,他說:「狗還沒洗完……」
「哦,哦。」太史箏聞言在浴間門口轉了個圈,又掉頭走了回來。崔植筠瞧著太史箏的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,便垂眸安靜洗起了狗。
誰能料到,風水輪流轉。這次換太史箏眼神空洞,靈魂出竅。
她機械地拿起水瓢,幫忙澆水是卻傻乎乎澆去了崔植筠身上,可崔植筠哪裡敢說話只能任由水瓢里的水打濕他的褲腳。
此間,兩人在那滑稽一吻後,竟如陌生人般相對無言。
直至,崔植筠默默起身拿起一張長長的巾帕,包裹住小狗的身體,他才出言說了句:「想好給它起什麼名字了嗎?」
太史箏抬起了頭。
她緩過神後,終於又敢直視起崔植筠的目光,她道:「措措。」
箏已然想好了小狗的名姓,崔植筠也很快讀懂了其中含義,「麴生正欲相料理,催喚風流措措來。石榴之意,紅紅火火,富貴吉祥。是個特別的名字。」
「措措,你聽見了吧?這就是你的新名字,你喜歡嗎?」笑容重新回到太史箏臉龐,她很高興崔植筠能懂她。措措也在巾帕下晃了晃尾巴。
崔植筠說罷伸手將措措遞進了箏的手掌。
兩個人就如同接力般,將小狗傳遞。箏卻抱著措措站在原地,久久沒有離去。
崔植筠瞧著她提醒了句:「那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