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叫在場的人實在是哭笑不得。
就連賈有德都怔了半刻,才上前呼喊。
夏永勝更是無奈搖頭站起身,「既然勝負已決,那此事就到此為之吧。你們替我將郡公爺與小舍人好好送回去,本將還有公務在身,就先告辭。」
「夏永勝,你們——」賈有德吃了癟,丟了臉,自然咽不下這口氣。
夏永勝卻在臨出門前回頭,「郡公爺,積善之家,必有餘慶;積不善之家,必有餘殃。無論是在朝,還是持家。都要分個是非對錯,凡事給自己留條退路沒壞處。還望您好自為之。」
話音落下,這場鬧劇,
也該在夏家父子離開奉賢堂後告一段落。
只是明知是鬧劇,為何從來不看重自己的老爹還要來?
夏不愚跟在夏永勝後頭,想不明白。
父子二人,在轉角處的門廊前停下腳步,夏不愚看著老爹那張飽經滄桑的臉,聽他與自己說:「老五,你這股子不計後果的衝勁,在戰場上可以狠狠殺敵。但若是想在太學,乃至汴京立足,為父只告訴你……」
「三思而後行。」
「好了,不耽擱你上課。放學不許拐彎,記得早些歸家。」
夏不愚第一次聽夏永勝這樣語重心長地與他講話,而後看著夏永勝拂袖離去的背影,夏不愚呆呆看了很久。直到人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,夏不愚才恍惚明白…
原這就是他給的父愛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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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賢堂鬧騰了幾個時辰終於消停。
賈洤與夏不愚的處罰依舊按規處理,兩家對此也再無怨言。
崔植筠得了消息,無甚意外。他照常端著課本往勤學齋走去,卻在路上被一張熟悉的面孔截住。崔植筠抬眸瞧見那人訝然喚了聲:「師兄。」
那人無言點了點頭,似是面露難色,就邀了崔植筠往隱蔽處相談。
崔植筠有些遲疑,「您這是……找我有事?」
可他還是礙於曾經同窗的情誼,垂眸與之跟了過去。待到二人在隱蔽處交談一番,崔植筠搞清楚了狀況,便應了聲:「此事請師兄放心,某自當盡力。您不必客氣。」
彼時,鐘磬聲響起,崔植筠與之告別,無人知道他們短暫的交談說了些什麼。
但自那刻起,崔植筠的眉眼就再沒鬆懈過。
一直到酉時,
混亂的一日終是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