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應是有別的事吧。」
箏置之一笑。
她想崔植筠一個從來不理這些俗事, 志行高潔的君子,竟也會做出這種「卑鄙無恥」的小人之事?難不成……能是為她?
箏又搖搖頭。
憶起昨日種種, 她便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。
宋明月沒聽見自己想聽的答案,只哦了一聲沒多作答。措措此時似是覺得地上太冷, 竟臥上了箏的腳面。
然旁邊的鬧劇還在持續,齊以君那頭拉著崔植林到了棚下。
箏回神相望時,卻總覺得這縣馬瞧著多少有些不自在。甚至幾次齊以君向他靠去,崔植林竟還有些退避與躲閃。箏覺得奇怪,「明月,這縣馬為什麼瞧上去跟被縣主綁架了一般,動作僵硬不說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?」
宋明月一聽這話,噗嗤一聲沒忍住,在箏身邊笑了起來。
她似是藏著太多八卦想要說與箏聽。
兩人就這麼站在被樹杈遮擋的棚子外,交頭接耳道:「因為什麼?還不都是因為咱們這縣馬,確實是被綁架了唄!二嫂,你是不知,縣馬原是不願意這門親事的。一切都是縣主死乞白賴,非要嫁。」
「什麼?還有這事!我還真沒看出來縣主是這樣的人,可既然堂哥不想娶,她還能逼婚不成?」
箏八卦的心,開始瘋狂跳動。
宋明月就是喜歡她這個好奇的樣,從前大房只有大嫂一個妯娌在,可把宋明月給憋壞了。但她不是說倉夷不好,只是倉夷這人實在好過頭了,宋明月很難跟她說到一塊去。
可箏卻不一樣,她總是不論什麼人都能與之相處的很好。
宋明月便回答起太史箏的話,「縣主自然不會跌份到那種地步,她只是有那個意願,真正逼婚的另有其人——」
箏不覺將耳朵往宋明月身邊湊了湊,「誰?!」
宋明月警惕地看向四周,「自然是縣馬的娘,咱們那多事的二叔母嘍。就二叔母那嫌貧愛富的樣,一聽縣主要嫁,還不立刻逼著堂哥娶縣主過門。這一娶,她不就能在咱家面前挺起腰了?二嫂,你也知道,咱們大房娶的媳婦,除了你家,我們哪個拿得出手?二叔母是巴不得壓我們一頭。」
「你不知那時候堂哥反抗,二叔母就怕夜長夢多,為了堂哥能順利娶上縣主,她是使出渾身解數一哭二鬧三上吊,鬧到最後堂哥總不能背個不孝的罪名吧?這不無奈就娶了唄。」
這故事精彩,卻又叫人唏噓。
箏替崔植林打抱起了不平,「這二叔母怎麼能這樣?婚姻本就是兩廂情願的事,這強扭的瓜,如何能甜?可是明月,我是想不通,這縣主是如何看上咱家堂哥的?按說他倆可是八竿子打不著啊……」
「那自然是八竿子打不著,可怕就怕這孽緣剪不斷。」
宋明月咂咂嘴,「要說他倆的相遇,一般人還真不知道,不過二嫂今日碰上我,算是問著了。這王府內外都沒有我不知道的。其實說來他倆的事也俗套,縣主要嫁給堂哥的理由,就是堂哥救了她一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