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芳華這婆婆當得盡心,為兒媳掩護都不帶眨眼的。
只是不成想,她這邊才剛扯完謊,齊以君那頭便晃晃悠悠進了門。打臉來得猝不及防,甚至等不及她話音落下。褚芳華瞧著進門的人蹙蹙眉,喻悅蘭卻跟箏一個樣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她道:「弟媳婦,你到底是忘了要替植林媳婦給老太太告假啊?還是記錯了植林媳婦壓根沒跟你說過話?」
褚芳華臉上掛不住,她想找補。卻被老太太打斷,「行了,今兒叫你們來是聽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?既然植林媳婦都來了,你們就莫要多言。給我安靜些。」
老太太那邊威嚴依舊,妯娌倆也不敢多言。
太史箏在倉夷身邊低聲問道:「嫂嫂可知,老太太一大早叫咱們幾個過來,是唱的哪出?」
倉夷搖搖頭。
她現在站在一眾女眷里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更別提回答太史箏的問話了。
箏抿抿嘴,重新將頭移開,卻在回眸時對上了宋明月迷茫的眼,她瞧著宋明月的眼裡帶著委屈,委屈中又帶著窘迫,仔細解讀下來便是:二嫂,救我。
箏無奈搖了搖頭,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。
可老太太叫眾人前來,到底所為何事?箏收回目光,不得其解。而後直到,老太太將宋明月懷孕的喜事當著眾人的面公布出來,箏這才搞明白……只是這事過了一晚,竟還不是人盡皆知?
「明月有喜了!可昨兒不是都在傳是箏你那邊……」
倉夷在旁驚訝地出聲,她說著轉眸看向太史箏,箏更是一臉驚訝地答:「什麼?!我那子虛烏有的事,都能傳遍伯府。明月的喜事大嫂竟然不知道?這是個什麼道理…」
妯娌倆四目相對。
宋明月座前卻恭賀聲不斷,當下好像所有人都在為她高興,就除了宋明月自己。再瞧老太太今日居然異常話少,她只在恭賀聲漸落後,與眾人敲打了幾句,便隨意將人遣散。
就…就這?
單只為宣布個喜事,至於弄這麼大動靜?找幾個使人各屋通傳不就好?
箏詫異抬眸,她瞧著老太太是真急著想抱重孫。
到處想著法子提點各屋。
不過,老太太這場雷聲雨點小的召見,就這麼草草散了場。也無人敢去抱怨。
箏是匆匆地來,又跟著倉夷匆匆地走,可她想自己也不算是白出門一趟,且瞧她回神挽過倉夷的手臂只道:「嫂嫂等等,我正巧找你有話講——」
倉夷回過頭,「找我?找我何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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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壽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