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植筠卻寬解說:「既是你已想好,你便去做。眾生平等,從也不該說身為女人就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況且你做的事也很有意義。至於母親那邊,你不必擔憂,你且記住萬事有我。」
許多細節,崔植筠不多過問,太史箏想說就說。
崔植筠只要知道太史箏從始至終辦這件事,都是揣著一顆赤誠的心便好。至於其他,他也該有作為男人的擔當。喻悅蘭是他的母親,緣何要讓太史箏替他去承擔太多。
崔植筠覺得沒有那樣的道理。
與身邊人說破心間事,太史箏舒暢良多。她悠然靠去崔植筠肩頭,望著漸晚的月光,耷拉下沉重的眼皮。
奔波一日,她有些困了。
雜亂的思緒紛紛飛散而去。十幾年的漂泊不定,太史箏終於在崔植筠身邊找到夢鄉,崔植筠沒去回眸看,他只淡淡地望向院中空蕩,與身邊人說:「我明日無課,小箏你……」
淺淺的鼾聲攪亂崔植筠的心緒,箏睡著了。
他想要開口說的話,也就此沉寂。無言起身小心將人橫抱入懷,崔植筠默默推起房門向屋內走去。
他想有什麼話,明日再說也不遲……
第76章 微雨
次日微雨,
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。
太史箏迷迷糊糊從榻上睜開眼,驚奇地發現自己正枕著崔植筠起伏的胸膛。
她已記不得昨晚自己是怎麼到了床榻,更不曉得自己又如何換了寢衣?可只要身邊躺著的人是崔植筠, 還有何什麼好去追究?箏只仰起頭望了一眼崔植筠那白淨分明的下頜, 心滿意足地伸手將人抱住。
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埋進他的懷裡。
可崔植筠睡著睡著,卻忽然感覺空氣稀薄。只覺身上被人箍緊, 喘不過氣來。
「咳…」崔植筠的嗓子發乾。
他猛然睜開眼,在望見身前人時, 忍不住喚了聲:「小箏,放手。」
太史箏還以為崔植筠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, 故意將她驅趕, 頓時慪氣道:「不要。」
崔植筠讀不懂她的語氣,卻不敢將人推開, 他只能帶著哀求說:「夫人, 饒了我。我實在是喘不過氣了……」
崔植筠的氣息,隨著說話聲沉下去。箏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抱得太緊, 慌慌忙將人鬆開, 誰知她剛鬆開崔植筠就去揉了他的臉, 「二郎,二郎。你可有事?你可有事?」
崔植筠知她是故意, 便輕輕將太史箏擱在自己臉上的手握起, 微笑道:「某現在沒事,若再抱下去, 就有事了。」
箏囅然一笑,起身半跪在崔植筠身邊問了句:「二郎, 昨晚是你幫我換了寢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