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瞧,崔植林抱著鄒霜橋進院時,宋明月正百無聊賴地靠在廊下捂著肚子發呆。
自懷孕之後,她那妾母陶鳳琴,就明令禁止她出門亂跑。甚至,還特意給院裡派了個老嬤,專門看著她。這可叫整日就愛上躥下跳的宋明月,憋悶壞了。
所以,當遇見院中場景,宋明月那兩雙眼睛都快看直了。
怎還會責怪崔植籌?
起身走下院中,宋明月好奇相問:「植林堂哥,您這是什麼情況?老三呢——」
宋明月說著向外望,崔植林卻急切應道:「植籌媳婦,先別說那麼多,這鄒家妹妹方才在水塘邊昏倒,我正好要到你這銀杏閣,便冒昧將人帶來。不知可否借屋裡的坐榻一用,叫我先將人放下。」
鄒家妹妹?
鄒霜桐的妹妹?
宋明月犯起嘀咕,轉眸追問,她八卦的心呼之欲出,「這好端端的,怎麼會昏倒呢?」
崔植林面上看著很急,卻還是回了句:「還不都叫你家老三給害的。」
「老三害的!?這貨怎麼一出去就給我惹事。胡嬤嬤,快引著植林堂哥進去——」宋明月心下暗喜,隨手吩咐人就將崔植林引了進去。回頭撞見躡手躡腳進門的崔植籌,宋明月憋笑喚了聲:「崔老三,往哪去?」
「我回家……」崔植籌賠笑。
他試探著朝宋明月身邊靠近,完全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。
誰料,宋明月竟伸手拉著他的手臂,偷偷笑起,「老三,他們這是個什麼情況?這鄒家妹妹可是鄒霜桐的妹妹?她好端端的怎麼跟縣馬搭在一起了?還有她為何是被你嚇暈的?快與我說說。」
崔植籌見宋明月這個樣,瞬間鬆了口氣。
他仔細掃視左右,張口跟自家媳婦,將適才的所見所聞,一字不落地複述了遍。
宋明月便在聽聞後,撫掌大笑,「崔老三,真有你的——你別說她這姐倆,還真不愧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親姐妹。我瞧這鄒家妹妹,八成是看上縣馬了!有趣,有趣,如此縣主那還不得氣炸……」
崔植籌被宋明月嚇得,一把捂去了她那得意忘形,合不攏的大嘴。
宋明月趕忙收斂幾分,崔植籌又低聲疑問道:「瞧上堂哥哥?不…不能吧……她怎麼敢的。」
宋明月壓低聲音回:「怎麼不能?人都靠上了,抱著了。就這你都看不出來?她這是在利用自己的柔弱,來吸引一個男人的憐愛。嘖嘖,總之像你這種一心拿地龍證明她假摔的男人,是永遠不會明白的。跟你說了也白說,這時候要是二嫂在就好了,她定與我一般好奇。」
宋明月這時候都在想著太史箏,可殊不知鄒霜橋早起已在銀劍居那頭表演過一回。只不過崔植筠心正,叫她那戲演砸了。再抬眼看著崔植籌,宋明月也不知是該高興,還是該無奈。
她想自己往前的擔心都是多餘。
崔植籌這傻樣,壓根用不著操心……
這邊兩口子正嘀咕著,屋內胡嬤嬤喚了二人進去,說是崔植林的吩咐。
宋明月自知好戲當開,歡歡喜喜拉著崔植籌往屋門走去。可等抬腳剛踩上幾節,宋明月不知想到什麼,又回頭貼著崔植籌的耳朵說:「老三,你說我明兒寫篇小報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