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真是傻貨。
三個人的沉默震耳欲聾,老嬤卻在旁笑出了聲。
崔植筠無言拎起另一隻手上的食盒送到老三面前,崔植籌抬眼瞧見二哥那鄙夷的眼神,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轉眸連忙接去崔植筠手中的飯盒說:「二哥哥,對不住。是我沒瞧清……」
箏瞅準時機,猛地蹲了下,脫離了崔植筠的掌心。
她就這麼似勝利般,大搖大擺朝宋明月走去,「老六,老三這短視怎麼還時好時壞的?」
崔植筠緊盯著太史箏的背影,不可思議。這人怎麼不吭不響地就跑了?
箏卻再未回眸看去。
「誰知道呢?只要一熬夜做東西,第二天起來就這樣。需得些時日才能恢復,我都懷疑這傻貨是不是裝的?」宋明月陰陽起,崔植籌拎著食盒,看在她如今懷有身孕的份上,決定當個受氣包。
他只弱弱應了句:「我沒裝…」
「老六,我好奇得很,我想問問,那……」
來到宋明月面前,箏終於可以開口問起,她最掛懷的那件事,可不用太史箏把話說完,宋明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鬼鬼祟祟,「二嫂,是想問鄒家娘子和植林堂哥?」
箏聽聲眼中立刻放出光來,她點了點頭。
宋明月便將兩眼一眯,貼著太史箏耳邊,與之繪聲繪色描述起來。
彼時,兄弟二人站在院中雙雙嘆了口氣,只瞧這妯娌倆碰上頭,定是不說盡興不罷休。崔植籌便邀了崔植筠,進屋幫他在新做的手工上題字,任由這妯娌倆忘我的討論著。
許久,在宋明月喋喋不休後,箏猛然正身大呼:「啥?她這折騰了半天,又是行動不便,又是昏倒不能自理的,搞到最後竟不過是崴傷了腳而已。那這鄒家娘子折騰這麼一大圈,是什麼個意思?」
「難道又想黏上縣馬了?」
「又?」
宋明月疑惑,箏就和她說起今兒早起的事。
只瞧宋明月聽罷,把嘴一撇,冷眼旁觀了句:「作,這人可真能作,還敢尋到二哥哥頭上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。不過就讓她作,二嫂,你且瞧著吧,這兩天算她運氣好,碰上縣主外祖來京,人家歸家省親。這要是等縣主回來,二房就該鬧翻天了。咱們啊——有熱鬧瞧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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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線低垂,半下午的光景,
蘭春苑外鄒霜桐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