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散落的衣裙與崔植筠自己脫去的寢衣,一同被掃進床里。太史箏的頭腦已隨著呼吸的深淺,愈發迷離。恍惚一瞬,箏認定眼前人的正經都是裝的,她真不知他個飽讀聖賢書的呆子,都是在哪學來的羞人技藝,竟叫她說不出任何抗拒的話。
登徒之人,該是你啊——崔植筠。
可大抵還是學藝不經,崔植筠尋了半晌才當至大戲,箏卻猛地皺起了眉。
她不敢抬眼,
但憑感知,她就害了怕。
崔植筠舉目時顧忌著眼前人,有些惶惶,在這樣的氣氛下,他始終不敢開口與之交談。可瞧太史箏這般難受,他便斗膽相問:「小箏,你這怎的?」
少不經事,
年輕的兩人如初生的青澀梅子般,酸澀鮮嫩。
箏不敢言,卻又不得不言。
崔植筠察覺到她的掌心冒了汗,但聞一句低沉的:「二郎,我疼……」
好疼。
便叫崔植筠毅然克制了前進,他用著暗啞的嗓音道是:「莫怕,那我今日便……」
不進去了。
箏感受著退意鬆懈下來,可崔植筠一身烈火難捱,怎能就此將她放過?且聽崔植筠在不知羞恥地俯身相貼後,與之沉聲說:「可是小箏,你得幫我……」
箏霎時臊紅了臉。
可這時的她已再無路可選,便默默點頭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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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久之後,不知現下幾時,
隨著那沉悶且克制的聲音落下,褶皺的床鋪上一片狼藉與黏膩。
今夜雖未「功成」,二人倒也「坦誠」。
箏又迷迷糊糊閉上雙眼,靠在了崔植筠的身側。崔植筠卻喚人起身,「起來,別睡。」
箏困得要命。
這會兒她睡意正濃,說什麼也不肯動彈。
轉眸將頭偏向另一邊,箏張口抱怨道:「為何不能睡?我不是已經幫你…你不會還……崔二郎,你饒了我吧。」
崔植筠聞言驚詫不已,
所謂「張弛有度」,太史箏這是把自己想到哪去……
可瞧著眼前人不應,他便自覺穿起寢衣,下床到衣桁邊取來鶴氅,將蜷縮在床鋪的太史箏全部包住。箏懵著腦袋回眸看去,卻發現身後人正打算將她橫抱起,「崔二郎,你還要幹嘛?」
崔植筠聞言面無表情,似是事後無情,強勢將人抱了出去。他也就是仗著今日雅堂無人,才敢這般張狂。
一路從寢屋到了浴間,
這主家自己叫水的,還真不多見。誰叫他那麼好清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