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以君眯起眼睛,沒有言語。
崔植松的反應不出她的意料,這也是她故意通知二房這些人的目的。既然人已入局。齊以君便帶著看戲的姿態擺了擺手,讓家臣再次退去。
鄒霜桐頓時訝然:「崔植松,你——你竟要幫著這個賤貨!」
「賤貨?她是你的家妹,你袖手旁觀已是可惡,怎還能這樣詆毀她!簡直不可理喻。」矛盾逐漸轉移,崔植鬆開始替鄒霜橋打抱起了不平。鄒霜桐被他氣得,伸手就要去鬧,卻又被崔植松一把推開。
鄒霜橋審時度勢,躲進了崔植松懷裡,她好似抓住了向上解脫的稻草。
「姐夫,我怕……」
崔植松竟也未曾將人推開,「莫怕,有姐夫在,有王法在。我看誰敢如何——」
話音落去,再望鄒霜桐的臉,已變得鐵青。她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,這事一定不是這麼簡單且湊巧,只瞧她帶著恐懼向亭中看,齊以君卻在沖她笑。
「是你。」
鄒霜桐毛骨悚然,齊以君在利用人性,仗打鄒霜橋根本不是目的!
「你,你要做什麼——」
事只有輪到自己身上,才會知道什麼是痛,鄒霜桐終於不再麻木,她想要衝上前去,卻被老嬤一把拽住。可齊以君做的,只不過是還之彼身罷了。
崔植林望著混亂,插在了她們之間開口問:「以君,你到底怎樣才能消氣?咱們都是一家人,你這樣又是何必!」
齊以君看著崔植林,她好像猜到了他會這麼問,便張口說:「林郎,從今日起,跟我搬離伯府到郡王府生活吧。這裡烏煙瘴氣,我早就住倦了。你若應了,今日這事,就一筆勾銷。」
齊以君提了條件,事情的定局看似交在了崔植林手裡。
可其實褚芳華冷眼旁觀,齊以君便是連她也沒放過。
只瞧,從沒在縣主面前說過重話的褚芳華,終於在被戳到痛處後,撕破了臉面:「什麼!到郡王府生活?你的意思是要帶我兒走——我兒可是二房長子,豈能與你到郡王府生活,那不就成了贅婿!丟我伯府的臉!我說今日你弄這麼大陣勢,是為了什麼!原就是想要算計我兒,算計我。」
「齊以君,你今日要是敢帶我兒走,我就叫我兒休了你,你休想再踏進伯府的門!」
往前的種種,褚芳華為了從郡王府謀取利益,她都可以委屈。
唯獨這件事不能,
這是她的底線。
她不是不能讓伯府顏面掃地,她是不能讓自己的顏面掃地。
齊以君偏也是算到了這一點,可她並不在乎褚芳華說什麼,她想要看的,僅是崔植林的反應。且看崔植林震驚地看向褚芳華,「休妻?母親!您怎能這般言語——」
「這件事如何能鬧到這種份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