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盛珂並未多言,倏然鬆開手,後撤一步,冷著臉轉身進屋。
留下琥寶兒捧著自己可憐的臉蛋,白皙面龐都給捏紅了。
「他真是可惡,有朝一日可別犯在我手裡……」她肯定要報仇的!
琥寶兒回屋還在記仇呢,月蘿和桃枝兩人正打開她的籠箱,拿出洗換衣物。
出門在外都是要帶衣裳的,便是去赴宴都得另備一套,以待不時之需。
琥寶兒見狀,走了過去,要把自己的衣飾交給桃枝負責,她看向月蘿,道:「我不要薰香。」
月蘿立即變了神色,小娘子已經提過幾次了,她一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說服她。
索性直接甩下臉色:「娘子這是有了更得用之人,就不想要月蘿伺候了。」
她放下衣裙,走到邊上去了。
琥寶兒解釋:「我不喜歡薰香……」
月蘿冷哼一聲:「娘子自幼身子不大好,不用香料夜裡會遭夢魘,否則我一個奴婢哪敢違背主子的喜好。」
「竟有這事?」桃枝訝異,她信了大半,否則月蘿為何因此跟主子頂嘴呢,用點香也不是多大事兒。
「夢魘……」琥寶兒沒做過噩夢,不過她在樹洞裡好像夢見了狗。
這會兒順嘴問道:「我身體不好麼?經常生病?」
她還感覺挺不錯呢,無病無痛,吃得香睡得好,跑起來也快,她還會騎馬。
月蘿都是胡謅了,只為了鎮住她乖乖聽話,畢竟對調身份不是小事。
她道:「此事夫人也知曉,沒有夫人開口,我哪敢貿然停用薰香?」
「娘親怎麼不跟我說……」琥寶兒癟癟嘴,又問:「我以前養狗了麼?」
「什麼?」月蘿不由心頭一跳,盯著她問道:「娘子可是想起了什麼?」
她是大小姐的貼身婢女,哪裡知道二小姐在莊子裡過的什麼日子,但是聽說二小姐失憶那天,她的大黃狗死了,腦門都被砸爛了。
莊子上的人說是最近來了一夥偷狗賊,許是不慎被惦記上了。
大概二小姐目擊那伙偷狗賊,雙方起了爭執,結果狗死了,小姐額頭受了傷。
也幸虧莊子上的人聽到動靜來得快,才沒有釀成其他災禍。
琥寶兒慢吞吞一搖頭:「我沒想起來。」
她連狗的模樣都沒夢見,只依稀覺得有它陪在身旁跑著,那聲音太熟悉了。
可惜還沒回頭看一眼,就被陸盛珂給吵醒了。
「娘子與奴婢離了心,一些事情就不必來問我了。」月蘿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,輕飄飄道:「沈家不允許養狗。」
「看來果然只是一場夢。」
琥寶兒在矮榻上坐下來,瞅了她兩眼,不難猜出她的意思,道:「嫁妝我不動,薰香繼續用,這樣總不是離心了吧?」
月蘿這才露出點笑來:「娘子聽勸便好,夫人總不會害了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