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盛珂沒有理會身後那群人,抱著琥寶兒進入客院,暫時謝絕了旁人的探訪。
她像只貓崽兒似的,蜷縮在他懷裡,又嬌又軟。
因為腦袋疼痛,額角一層薄薄細汗,香味縈繞,揮之不去。
陸盛珂已經確定了她體帶異香,沈家估計是因此才把人送去莊子養著。
這種事情,說來匪夷所思,從未聽聞還有誰像她這般……
毫無疑問,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。
而世人,總喜歡把不一樣的東西判定為『異類』,排除異己。
「寶兒,琥寶兒。」陸盛珂用帕子擦拭她光潔的額際,第一次喚了她的乳名。
他不想再叫她沈若緋了。
「我的頭好疼……嗚嗚……」
琥寶兒捂著腦袋,若不是被他禁錮在懷裡,指不定要在榻上打滾。
一陣一陣的鈍痛,在她腦子深處,難以忍受。
太醫院那邊要過來沒有那麼快,藺氏先把許家的府醫派過來,給琥寶兒診脈。
然而郎中一上手,什麼也診不出來。
小娘子的身體沒毛病,就是傷過腦袋也早就痊癒了。
而且琥寶兒的頭痛並不常發作,郎中過來後,她逐漸平靜下來。
躺在紗帳里兩眼直愣愣的發懵:「我沒事了……」
腦袋不疼了。
郎中看不出什麼,陸盛珂也沒勉強他,揮手讓人下去。
虞河尚未查出琥寶兒失憶的真正原因,恐怕……不是意外那麼簡單。
什麼摔下閣樓的說辭,他是半個字都不信的。
宮裡御醫被請來時,琥寶兒已經從床上爬起,稍微收拾了妝發,不必躲在紗帳後方。
御醫不僅診脈,還要看一看她的頭部。
陸盛珂在一旁坐著,問道:「她能恢復記憶麼?」
「這個……」江太醫可不敢保證。
人的腦袋極其複雜,病理不盡相同,醫者興許耗盡一輩子也研究不透。
更何況這離魂症,千奇百怪,有的是因為刺激,有的是因為意外,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它就好起來了。
還有人,失憶一輩子也想不起來。
若想嘗試,可以用一下針灸,但結果如何,無人敢篤定。
琥寶兒第一個拒絕了,把頭搖得像撥浪鼓:「不要在我腦門上扎針。」
想想就很可怕。
陸盛珂也不同意,人的頭部何等重要,豈能輕易嘗試,她本來就不聰明,要是更傻了可怎麼辦?
看來恢復記憶是急不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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琥寶兒無礙之後,兩人辭別了許家諸位,回到夜玹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