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屬於沈家的陰私,她不便刺探。
金蔓這麼想著,便見沈若緋柔柔弱弱地挨著沈老夫人坐下,不禁偷偷一撇嘴。
瞧著這二姑娘挺會來事呀。
沈若緋一連裝了幾個月的嬌弱,已然日漸嫻熟。
一開始還覺得彆扭勉強,也不敢隨便出來見人,尤其害怕接觸以前認識的人。
但許多行為,下定決心去改,變成習慣後就手到拈來了。
殊不知,落在某些人眼裡,十足的矯揉做作。
陸盛珂匆匆掃一眼便撤回目光,挪到琥寶兒面上,他道:「你們一點都不像。」
眼瘸才會覺得像吧?
琥寶兒對沈若緋沒有嫉恨的情緒,就連羨慕都沒有,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沒有記憶,得知真相後全無波動。
她只等著開席吃飯。
然而時辰未到,倒是不少人上前來跟陸盛珂套近乎,鬧哄哄的。
同樣看不入眼的還有譚凌越,他打量著沈若緋,不無失望:「看來就算是雙生花,也不見得一樣嬌艷。」
隨從忍不住接話道:「少爺可別被西北的女子給帶壞了,京城大多是這樣的,舉止文雅。」
他是貼身伺候的,能看不出來這位對林姑娘興致缺缺麼?
「這種文雅欣賞不來,看來我是個粗人。」譚凌越摸摸自己黝黑的臉,眼睛看向了斜對面琥寶兒那桌。
他就喜歡這種乖乖軟軟又不乏率真的……
冷不防,譚凌越對上了陸盛珂的視線。
這個男人感知敏銳,在他窺視的第一時間,就側目望來,抓個正著。
陸盛珂眸光冷冽,堪稱凌厲。
譚凌越笑了笑,朝他舉杯示意,以茶代酒。
陸盛珂面無表情,沒有反應,更不領受。
隨從不由嘀咕:「夜玹王這般不給面子,對其他人也是愛答不理,好大的架子!」
沈宏光在不遠處陪著,撓頭抓耳地接話,頗為侷促。
不能相談甚歡,當然是其中一人不配合了。
譚凌越遠在西北,但搜羅了不少京城的消息,他不像父親那樣暴怒,也不會輕視:「夜玹王可不止是出身厲害。」
父親總以為是東宮和許家施力,才叫他年紀輕輕握住了一部分兵權。
隨從道:「御史台不少人說夜玹王太過冷硬,不通人情世故,傲慢無禮……」
譚凌越一搖頭,低聲道:「他是太子殿下胞弟,倘若長袖善舞,陛下該對東宮忌憚到何地步?」
反而我行我素,不搭理那群老頭子,不僅過得隨心,還不打眼。
隨從聞言咋舌:「少爺怎麼還誇起他了……」
譚凌越哼了一聲:「我等著他什麼時候和離。」
從開元寺回來,他就打聽了一耳朵夜玹王的婚事,這二人成親,沒有一個看好的,聽說王妃隨時會被休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