萱妃上一次哭,是因為沈若緋利用了蕭陽達成目的,直接落水賴上了夜玹王府的婚事。
那一刻她覺得天都要塌了,但是後來,蕭陽被小懲大誡,東宮不曾遷怒於她們。
這事本就是沈若緋的算計,不能全賴蕭陽輕信於人。
之後儲水莊打架,也是有前因才生出這般後果。
在蕭陽看來,她對不起三皇兄,所以想要彌補些什麼,更想狠狠的教訓沈若緋尋仇。
但是,「你企圖干預夜玹王的婚事,那是大錯特錯!」
萱妃無法理解蕭陽是怎麼想的:「你三皇兄的性子,他決定之事估計太子都無法改變,他要是想娶誰,用得著你來出頭麼?」
「你真以為一個沈若緋能拿捏他?除非是他自己甘願被拿捏。」
萱妃沒有多聰明,不過看東宮和許家一開始的態度便知道,他們根本沒有把沈若緋太當回事。
林姑娘的婚事沒成,問題只會在陸盛珂身上,跟沈若緋無關。
蕭陽卻偏要上趕著去給人當槍使。
「母妃,母妃我錯了!」蕭陽也不笨,稍微一點就通了,趴到萱妃腿上:「皇兄該不會真要把我嫁給窮書生吧?」
周澤淮的來歷都已查明,他是豐州人士,家底還算殷實,父兄大都踏上經商之路,他本人也是頗有這方面的頭腦,機靈且通透。
「你去給你三皇嫂道歉,與我說了也沒用。」萱妃收了眼淚,叮囑道:「往後不許對她不敬。」
「可是她……」
「她再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情,人要往前看。」萱妃只在宴席上遠遠看過琥寶兒,不曾接觸,想了想道:「人若不好,那麼多比你聰明的早就發現了。」
現在情況顯然不同,不說夜玹王態度轉變,就連太子和太子妃都沒有反對。
結果還用得著說麼?
反正是輪不到她們母女倆反對的,人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妃。
蕭陽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,被一頓罵,早就蔫吧了。
她沒有繼續倔下去,決定中秋節宮宴那天,給琥寶兒道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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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眾矚目的秋闈結束了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酒樓客棧的鞭炮聲此起彼伏,中舉的學子一片歡欣,而落第之人傷心黯然,各種餞別宴後陸續離京返鄉。
陳佑卿乃是京城案首,在學子之中的呼聲甚高,他不負眾望,順利奪下了鄉試頭名解元的稱號。
消息迅速傳開,恭賀的人絡繹不絕,陳家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。
陳佑卿早已到了婚配年齡,但因為家中原因,至今尚未定親。
他本就出身名門,如今有了這解元的身份,京城媒婆聞風而動,恨不能馬上擠進去用紅繩給綁死了。
前來陳家道賀的親戚也是一茬又一茬,為他高興的同時,免不了從陳岩柏口中探聽他的意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