琥寶兒並未氣惱,睜著圓溜溜的眼睛,乖乖一點頭:「好。」
許家人對她改觀沒多久,下意識疑心她參與欺瞞,也是情有可原。
相識至今才多少時日,誰敢篤定深信對方的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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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幾日,陸盛珂忙碌起來,縝密布局。
他先是知會了東宮,而後與許家通氣,就是為了在保住琥寶兒安然無恙的同時,懲罰沈家,甚至以身做餌吊住柔妃。
在第一場雪降落之前,陸盛珂不聲不響的,把沈家雙生姐妹互換身份一事透露出去。
榮奎大將軍府立即捕獲這一消息,他們本就密切盯著夜玹王府,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上心。
不出所料,譚震賀上鉤了。
一個明晃晃的把柄遞到手上,譚震賀毫不遲疑,即刻奏到御前。
甭管小懲大誡,只要陛下對夜玹王心生不滿,他們左右都不吃虧。
自秋狩過後,潘子安一躍成為御前紅人,陛下吩咐他辦事,徹底忘了譚凌越。
原本這個角色,是譚震賀為譚凌越安排的,可惜被攪和個稀碎。
再說七皇子,狩獵場上尿褲子,丟人鬧笑話,如此不經事,自身立不住,柔妃都抬不起頭來。
她沉寂了一陣子,急需一場翻身仗。
柔妃巧舌如簧,在旒觴帝跟前一頓說,火上澆油,惹得龍顏大怒。
「他一個大男人,身懷武藝,自己惹下這樁婚事,朕賜婚替他圓了過去,不說反省,竟還心懷不滿?!」
旒觴帝一抬手丟了墨玉鎮紙,『咚』的一聲磕在桌案上:「他在對朕不滿?!」
「陛下息怒,」柔妃連忙捧了一杯熱茶上去,輕聲道:「孩子大了難免會有自己的想法……」
旒觴帝冷笑一聲:「是啊,他們早已長大成人,朕老了。」
一個個都有注意,是想越過誰去呢?
帝王一怒,處置自己兒子也絕不心慈手軟,夜玹王被勒令禁足,不得踏出王府一步。
不僅如此,他手中的二十萬兵馬,正被譚震賀虎視眈眈。
譚家將兒子從西北召回,就是為了替柔妃助陣,譚凌越有過多年的率軍經驗,正適宜接手。
然而譚震賀的野心未必能如願,因為半道冒出一個潘子安,猶如攔路虎。
陸盛珂一遭禁足,沈家也跟著被圍剿,老老小小捉拿問罪。
欺君之罪,非同小可,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,不出兩日便飛遍了京城大街小巷,眾人譁然。
此前,所有人都說沈家高攀,沈氏女不知廉恥,落水也要賴上夜玹王。
本以為這已經足夠大膽,未曾想到,一個小小士族,竟然還敢犯下欺君之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