玹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,微微頷首:「好。」
她轉身之際朝著初夏眨眨眼。
初夏示意,佯裝沒站穩,整個人撲了進去。
楚悠然被嚇了一跳,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,房門被撞開。
入眼的是一片混亂。
桌子上擺滿了傷藥,橫七豎八地堆放在一起,顯然是主人不知用哪一些,匆匆忙忙地找了起來。
床榻旁邊的地上赫然躺著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,他渾身是血,面容憔悴,散亂的髮絲遮擋住其一半的容貌。
「這人是誰?」
眾人紛紛傻眼了,竟不知二小姐膽子如此大,還敢把死人領進屋,不知誰問了一句。
初夏捂了捂嘴,驚訝道:「這不是前幾日被大小姐扔出去的登徒子嗎?」
眾人齊齊看向楚悠然,楚悠然此時臉色煞白,也不知作何反應,她紅了紅眼眶,正準備落淚。
玹月一臉痛心地看向楚悠然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,她搶先一步問話,忍不住落淚:「悠然,你寧可相信外人都不願意相信姐姐嗎?」
楚悠然身體微微顫抖,咬著下唇,快步向前用身體擋住方景鈺躺的地方,堅定道:「姐姐,我相信景鈺的為人,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」
若不是姐姐將景鈺趕出來,景鈺也不會舊傷復發昏迷不醒,這一切的源頭都怪姐姐。
這次說什麼她也不會再讓姐姐將景鈺扔出府。
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」玹月被扣上無緣無故的罪名,佯裝傷心欲絕地模樣,偷偷地抹眼淚,不經意間掃視一圈,眾人的表情都是一言難盡,紛紛被楚悠然的話給雷到了。
初夏可不幹了,她聽不得旁人污衊自家小姐,哪怕是二小姐,不卑不吭道:「二小姐,您這話說得不對!」
府里的下人紛紛點頭,由對楚悠然的心疼轉變為譴責。
大小姐一心一意為二小姐著想,二小姐卻猶如魔怔一般不顧勸阻與登徒子藕斷絲連,如今還反過來責備大小姐,好沒有道理。
「若此人是高風亮節的君子,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做出爬牆的無恥行為。」初夏氣不過,也不顧什麼面子,將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。
楚悠然瞪了初夏一眼,呼吸急促,滿臉不服氣,辯駁道:「那是事出有因。」
初夏據理力爭:「第一次尚且可以說是無心之過,那麼這一次呢?明知大小姐不歡迎他,他還偷摸鑽進您的房裡,不就是登徒子的行為嗎?」
楚悠然支支吾吾半天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