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什麼?
謝慕白不知道。
正想開口問,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,整個人便睡了過去。
趁大反派睡著,沈婉又給他注射了消炎針。
如今天氣太熱,一路上衛生條件又太差,如果傷口感染了可就麻煩了。
對她來說,這不過是個小手術,沒一會兒便將傷口處理好。
一切搞定後,沈婉便進空間沖了個澡,然後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。
這空間靈氣充足,不管什麼東西扔進去,哪怕放上十年八年也不會變質。
即便過了一天,那糕點還是和剛出鍋時差不多。
不得不說,負責押送的那些官差們實在是太黑了,竟然連晚飯都不給。
孫氏等手裡有點錢的還好,可以買點東西充飢。
可那些沒錢的犯人,只能餓肚子了。
驛站蚊子太過兇殘,吃飽喝足後,沈婉胡亂往自己和大反派身上噴了點花露水,便也緊挨著謝慕白躺下。
沒辦法,炕就那麼大。
謝慕白睡在炕尾,而沈婉則把他和謝家女眷們給間隔開了。
大約是太累的緣故,她腦袋剛挨到硬梆梆的土炕,便很快進入了夢鄉。
朦朧中,突然聽到「撲通」一聲,仿佛有重物落地。
沈婉一驚。
出於軍醫的本能,她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起來。
借著慘白的月光,她清楚地看到謝慕白趴在潮濕的地面上,正吃力的往門外爬著。
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沈婉連忙下炕,伸手去扶他。
謝慕白卻把她推開,光潔的額頭上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「你別想不開啊!」沈婉死死的將他抱住,苦口婆心地勸道,「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,可留的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」
「難道你不想替國公爺,不想重振鎮國公府?」
「堂堂一大男人要自殺,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!
雖對這大反派沒什麼好感,可無論如何她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去尋死!
謝慕白本就心急如焚,如果被她這麼一抱,只覺得越發的憋不住了。
他漲紅了臉,沙啞的聲音隨著身體微微顫抖著:「我沒想不開,我只是……」
只是什麼?
沈婉一臉不解。
看著她那茫然的模樣,謝慕白急的滿頭大汗,只能硬著頭皮說:「我只是……想方便一下。」
聽了這話,沈婉才回過神來。
怪不得這男人路上一直不喝水,原來是怕這個啊!
「真是的,你不會喊我嗎,害的我以為你要尋短見呢。」
沈婉攔腰將他抱起,徑直向門外走去。
謝慕白見狀,越發的慌亂了起來:「不……我自己行的……」
這個公主抱就已經讓他很是難堪了,如今連最後一絲遮羞布也都要褪下,他真的無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