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死的醜女,如此奇恥大辱若不報,她就不姓孫!
周姨娘卻心中暗喜。
小賤人,竟敢害自己喝尿,如果也讓她嘗嘗臭襪子的滋味!
施針完畢,大鬍子卻遲遲沒有醒,依舊靜靜地躺在被太陽曬的滾燙的地面上。
幾個官差看了,神色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。
尤其是刀疤臉,他那布滿老繭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長刀上。
謝慕白目光一緊,頎長的身體明顯僵硬起來。
是他疏忽了。
他不應該讓她出頭的。
羊癲瘋極為難治,別說是這醜女了,就連宮裡的太醫都未必有把握。
沈婉卻沒有動,只是疲憊地坐在地上,神情有些煩躁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現場靜的可怕,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大鬍子那張蒼白的臉上。
如果他不能醒來,沈婉就死定了!
「我就說這醜女根本不會醫術嘛,你們還偏偏不信!」孫氏不知道怎麼把那臭襪子給吐了出來,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,「這不,要鬧出人命來了!」
刀疤臉聞言,不由的面露殺意,「刷」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。
鋒利的刀刃,在毒辣辣的陽光下閃爍著淒冷的寒光。
謝慕白心臟驟然一緊,掌心裡赫然多了一柄極為小巧的尖刀。
「我這是怎麼了?」
突然,大鬍子睜開眼睛,一臉茫然的打量著四周。
「老大,你終於醒了!」刀疤臉心中狂喜,連忙收刀將他扶起,「你剛才又犯羊癲瘋了。」
「亂說!」大鬍子不以為然,「真犯了那病,我能這麼快就好了?」
以前犯病時,即便有郎中在側,他也得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如初。
可現在除了累點,身上並沒任何不適的感覺。
刀疤臉連忙笑道:「是這個小丫頭救了你呢。」
大鬍子一抬頭,看到了沈婉那張黑乎乎的小臉。
「你這病情只是暫時控制住而已,過一會兒郎中來了,你最好還是找他開點藥。」沈婉揉了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,疲憊地說,「不過你最近不能太勞累,要多休息才行。」
大鬍子倒想休息呢,可他這是押送犯人,又不是遊山玩水。
「我也得有這命啊!」他不由地苦笑了幾聲,抬眼向其他幾個官差看去,「你們幾個聽著,這小姑娘可是我的大恩人,以後不得怠慢於她!」
「她一個人推車也太累了,有空的話你們也過去搭把手。」
幾個官差一聽,連忙雞啄米似的點著頭。
見時間已經不早了,一行人便繼續上路。
有那幾個官差幫忙推車,沈婉自然輕鬆了許多。
可她心情卻莫名的煩躁,總有種想和人一決雌雄的欲望。
奇怪,為什麼會這樣,難道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?
想到這兒,沈婉便悄悄服用了支霍香正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