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遞過一小包藥粉,壓低聲音說:「敷上這個好的快。」
對於這醜女的善意,李氏有些意外。
「可是……我們已經分家了。」她並沒有接過,有些不自然地說。
沈婉笑道:「分家了又如何?」
「拿著吧,不過不許給那些人用。」
當初周姨娘等提出分家時,也唯有李氏說過一句關心他們的話。
僅憑這句話,沈婉就不會不管。
李氏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過那包藥粉:「你不用嗎?」
「我在軍營時習慣了,沒事兒。」沈婉淡淡地說,「你快敷藥吧,以後走路時最好用布墊在鞋裡。」
李氏剛想道謝,卻見那醜女已經離去。
破廟大門敞開著,正倚牆休息的謝慕白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。
見沈婉走了進來,他便面無表情地問:「你不是討厭那些人嗎?」
「她和那些人不一樣。」沈婉在他身邊坐下,笑著說,「如果是壞人,我寧可扔了也不會便宜他們的。」
謝慕白聞言,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。
這恩怨分明的性子,他喜歡。
只不過他不明白,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。
是眼前這個嫉惡如仇的小女人,還是上午那個情緒失控的瘋子?
「好哇,你這賤人,得了藥竟然還敢背著我們私自用!」
「就算你不把我這個嫂子放在眼裡,可好歹也得給姨娘和兩個孩子留點兒。」
「從今以後,你不許再吃我的燒餅!」
突然,外面傳來一陣又尖又利的叫罵聲。
抬眼看去,只見孫氏帶著謝家幾個女人站在外面,指著李氏的鼻子罵道。
李氏一肚子委屈,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。
難道她能說,是沈婉不讓給他們的嗎?
「還是老三媳婦孝順。」周姨娘陰著臉,冷冷地說,「不過都是一家人,藥也都用完了,這事我也不會再計較。」
「都散了吧,大家都找個地兒休息一下。」
見這老女人如此大度,別說孫氏了,就連沈婉也是一頭霧水。
這,似乎不像周姨娘的作風。
「她到底想做什麼?」她一臉詫異的向謝慕白看去。
謝慕白冷冷一笑:「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兒。」
他沒再說話,便開始閉目養神。
「你說再有一個月,我們能不能到大西北?」沈婉揉了揉又酸又痛的雙腿,問。
雖是軍醫出身,可身上的裝備實在是太差了,尤其是腳下那雙鞋。
抄家時,眾人的鞋並沒有被沒收。
這鞋是錦緞做的,乍看起來輕巧漂亮,卻根本不適合長途跋涉。
即便是軍醫出身的沈婉,也依舊累的不行。